梁今曦劍眉微蹙,深沉的鳳眸里一絲光都沒有,聲音也冷了下來:「既然這樣,就在你這兒做。」
「四爺也看見了,院子裡這麼多孩子,隔音又不好,」韓墨驍頓了頓,垂著眼說,「我那床您睡著也不舒服,還是去梁公館。」
「韓院長還挺注意形象,」梁今曦坐到椅子上,「你在床上可不這樣端著,纏人得很。」
「梁四爺自己也是男人,」韓墨驍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自然知道男人做起那檔子事,都是沒有腦子更不要臉的,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和畜生沒有兩樣。」他笑意更甚,話里把兩人都罵了,臉上娼氣十足,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水波流轉,看人的時候帶著明晃晃的鉤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寬衣解帶。
梁今曦倏地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將人拉到懷裡按在腿上,捏住他的下巴道:「你是到底為什麼非要故意惹我生氣?」
「不敢,」韓墨驍被他捏得下巴生疼,卻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微涼的手滑進衣服里撫摸他緊實的胸肌,「算了,四爺要是不願意回梁公館,我在這兒伺候您就是,不過您要輕一點,床會散的。」
梁今曦額角的青筋漲了起來,抬手就把人掀了下去,眼裡寒霜一片,看樣子是真動了氣。
韓墨驍摔在地上,兩手撐在身後坐著笑起來:「四爺這副樣子,就跟情人之間鬧了彆扭似的,何必?您這麼認真,我倒不知這戲該怎麼接了。」
「只想做戲就好好演,別端著你那點清高和自傲,」梁今曦居高臨下地看他,抬手拍了拍大腿,「無論掀你下去多少次,都給我重新爬上來,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要,就給我把衣服脫個乾淨。」
韓墨驍漸漸不笑了,清亮的眼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他的眼睛長得很漂亮,可如果眼神有實質,梁四爺早被射成了蜂窩煤。
「要是對這命、這世道人心不服氣,就給我認真一點,」梁今曦垂著眼,聲音依然沒有一點溫度,「別在這兒自怨自艾、認為全世界都欠了你。」
「我的本事?」韓墨驍冷哼,「我的本事就是人前做四爺的跟班,人後做四爺的情夫,和展鵬一樣?」
「展鵬和你不一樣,」梁今曦冷聲道,「你要作踐自己,別帶上旁人。」
「是,四爺早就警告過,他不是我能招惹的人,是我失言了,」韓墨驍站起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您說,想讓我去欣日做什麼職位?我這學歷也不高,怕是只能幫您看大門。」
梁四爺冷哼:「欣日有的是看大門的,用不著你。」
韓墨驍把臉轉開不接話,站得歪歪斜斜,神情也懨懨的,像被慣壞的小少爺。
「欠管教,站好,」梁今曦皺眉,管教孩子似的訓道,「和你說正事,不知道看著人?你瞧瞧你,小癟三似的,哪還有一院之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