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他了,他心地也不壞,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梁四爺頓了頓,又安慰他,「小韓院長也不用妄自菲薄,換了誰都不會比你做得更好。」
韓墨驍抿唇點了下頭,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如水,又說:「四爺教得好。」
儘管前天晚上樑四爺那些話說得並不好聽,但韓墨驍明白,人家是拿他當了自己人才會那麼說。而他被一點不該產生的情感蒙蔽了雙眼,鑽進一個死胡同還不自知,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斤斤計較和一個男人吃起醋來;也不該把梁四爺特地給他去鍛鍊的機會看做是要物盡其用,要壓榨他的剩餘價值,這種想法不僅狹隘可笑,也實在將梁四爺想得過於小人。
他不該那麼兒女情長,既然選擇了用自己交換些什麼,機會來了,抓住就是。情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更不能當飯吃,何況他和梁四爺並不處於對等的位置上,他並不屬於自己,就算沒有展鵬,這點念想也該掐掉,否則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太蠢了。
梁四爺幾句話點醒了他,人家也長了他七八歲,這點管教他服,他認。
這人隔三差五就把梁四爺氣到幾至心梗,突然乖這麼一下,梁四爺心裡跟被貓拿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似的,立刻就想把人抱進懷裡,但他瞥到眼韓院長肩上掛著的東西,便問:「還有什麼?」
韓墨驍把錦盒取下來放在桌上,猶豫了一下後推過去:「我寫了幾個字,您要是不嫌棄就留著。」
「嫌不嫌棄也得看了再說,」梁四爺拿過那盒子,「你有前科,隨便打發的東西我可不要。」
「哎,你回去看。」韓墨驍按住他的手,眼神有些閃躲,連耳尖都紅了。
梁四爺瞧他可疑,偏是不聽,捏住他的指頭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掰開,當面打開了那幅字。
【東曦既駕,今是昨非;冰驍霧散,墨逆於心。】
小狐狸還算有點良心,寫的是他最喜歡的行書。
「極有張力,寫得好,」梁今曦隨口點評,又指了指兩個地方,「可惜這兩個成語寫錯了。」
應該是【冰消霧散,莫逆於心】。
話剛說完,梁四爺的唇被兩隻微涼的手突然捂住。
「你故意的。」韓墨驍一張俊臉漲得通紅,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眼神清亮,粉唇微啟,唇上寶珠圓潤飽滿,疊著手捂著他,一副無措的模樣。
梁四爺早就被他勾得心癢,被他拿手捂著唇,很快便鳳眸微沉,眼神變得深沉起來,灌滿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