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驍這才信了,人家今晚是真不打算動他。
梁今曦閉上眼:「不睡覺就給我閉著眼睛數羊。」
韓墨驍便不說話了,借著窗外月亮的一點餘暉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掙了掙。
梁四爺不耐煩了:「又幹什麼?」
「你會著涼的。」韓墨驍說,把被子重新蓋在兩人身上。
梁今曦睜開眼睛,一點碎掉的月光砸進他深沉的眸子裡,泛出微弱的光,像沒吃飽的獸,隨時要撲過來。
韓墨驍的臉不爭氣地熱起來,一動也不敢動,心也跳得厲害,咚咚的打在胸腔上,他怕被人聽見,故意清了清嗓子弄出點聲音。
梁今曦卻似乎已經聽見了,把頭靠近了一點,重新閉上了眼睛。
韓墨驍如臨大敵,身上的汗毛都炸了,梁四爺離得太近,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雖然光線很暗,但韓墨驍知道他那性感的唇峰離他的唇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只要梁四爺再往前一點,就會碰到他。
可梁今曦過了很久沒有再動,甚至全身上下哪裡都沒有接觸他的身體,閉著眼睛像睡著了,又像在等著什麼。
韓墨驍努力地閉上眼,睫毛卻不受控地顫動著,手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拽出一團糾纏的褶皺,扯得他透不過氣。
他發現他動的那點心終究是收不回來了,只要一靠近這人,心裡就開始痛,被人拿走了一點似的。
算了,既然拿不回來,那就給自己一個交代,免得日後分開了想起來徒留遺憾。
很久以後,梁今曦感到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在他身上極輕地碰了碰,漸漸地摸到他的手腕,滑下去很輕地牽住了他的手,像是怕他醒過來。
有人靠近了,溫熱的氣流掃過他的唇,很快又划走,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緊接著,他的雙唇被什麼柔軟溫潤的事物輕輕壓了一下,又飛快地撤離了。
被子裡有人窸窸窣窣動,手被牽著的感覺消失,空氣中那點讓人心動的漣漪和純情的曖昧也都被攪散,只剩下唇上一點若有似無的觸感。
甜的。
梁今曦睜開眼,看見一個模糊的棱廓遠遠地背對著他縮在被子裡,好像做了什麼壞事,怕被他發現似的。
他無聲勾了勾唇,重新閉上了眼睛,沒去驚動那隻想著要跑路又偷親人的小狐狸。
藥明天再吃。
現在吃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