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龍還怕地頭蛇呢,他在西江肯定也有根基,」喬香寒無奈地笑笑,「先儘量談吧,真得罪了人,到時候再想做西江的生意可不容易。」
「他要是真亂來,我們在西江還得倒貼錢,」韓墨驍認真想了想,又說,「不過他們要是有能耐拿下欣日的一級代理,或者他真能找張市長或四爺低價拿貨,也用不著跟我們過不去。王長龍既然沒有把話說死,說明空間是有的。」
如今二小姐都不插手欣日的生意,張市長更不可能為了一個遠房表弟那點蠅頭小利去欠了妻弟的人情。
「我們心裡有底就行,實在得罪就得罪了,又不是沒得罪過人,」喬香寒抱著手臂,笑道,「回頭要是四爺怪罪起來,我就都推你身上。」
「明明是因為喬老闆膽子大,我才跟著橫的,」韓墨驍看向她的手臂,把話題拐走,「你袖子裡的小剪刀很漂亮。」
喬香寒對誰都笑吟吟的,哪怕上次差點被王長龍占了便宜,也依舊面不改色。韓墨驍上次坐得近,不小心瞥見她皓白的手腕內側貼身藏著一把精緻的金色雕花小剪刀,訝然的同時又覺得非常理解。
身為女人和美人,只要喬香寒在生意場上一日,這些事情就不會少,這把漂亮的小剪刀既是她自衛的武器,也是她挺起腰杆子在男人堆里搶飯吃的底氣。
「那可是我定製的,我力氣小,用這個不容易脫手,當然,只在有應酬的時候帶,」喬香寒笑得千嬌百媚,撐在桌上微微靠近他,小聲道,「我包里還有一把小□□,你上次也見過了,有機會可以拿出來嚇嚇人。」
蒲州城外就有土匪山,外面更是不太平,喬香寒上回帶他去出差,特地帶了防身的東西,給他看過那把小巧的手/槍。
「那還怕什麼,區區一個馮慶武,」韓墨驍舉起手掌,「等過完年,咱們就把他拿下!」
「啪!」喬香寒伸出纖纖玉手和他擊了一掌,故意趁機拉住他的手摸了兩把「哎,幸好四爺把你讓給我了,我對你可真是相見恨晚,滿意得不行。」
這人平時看著彬彬有禮的,對誰都稱「您」,說話辦事都周到,人也聰明、做生意的能力也沒話說,不過梁四爺也說對了,這人看著顧慮一大堆,身邊還有一團沒長大的毛孩子牽扯著,可身上偏有股不服輸、不認命的瘋勁兒,脾氣也大,要真惹到他的底線,他比誰都豁得出去。
這股瘋勁兒很合喬香寒的心意,因為他們是一類人,要是她不瘋,也不會有香玉。
只是韓墨驍的命運比她更坎坷,要是白家那些事沒發生,他留在白家和白墨卿幫著白世昌打理生意,華南那一片別人只怕都進不去。
「喬女士你趕緊打住,」韓墨驍抽回手,誇張地抱住自己的雙臂搓了搓,「咱倆沒可能,你再碰我要喊救命了。」
喬香寒哈哈笑起來,抬手打了他一下:「想哪兒去了,你想高攀姐姐我,我還不樂意呢!」
別說她比他大十來歲,並不喜歡這種漂亮的小年輕,就算她有那個色心也沒那個色膽跟梁四爺搶人。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這一屋子的東西全是四爺買的,若說四爺只是愛才惜才,怎麼也做不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