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岑棟和韓墨驍當然不能說什麼。
展鵬得到消息風風火火地折回來時,眾人已經把梁四爺安置在車上,其他人都已經上車了,韓墨驍辦完手續又和醫生聊了一會兒,落在最後。
「韓墨驍!」展鵬撐著膝蓋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喘著氣道,「你、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將韓墨驍拉到一旁無人處,摘下被霧氣弄得模糊的眼鏡,等氣喘勻了才道:「柳月琴是二姐給梁公館找的四奶奶,柳家和我家一樣,跟梁家是世交,柳月琴比我還小兩歲,但小時候也是認識我四哥的。這次她去蒲州,可不是去小住那麼簡單。」
「我猜到了,不過,」韓墨驍頓了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展鵬冷哼一聲,「我父母不讓我跟著去,我也答應了四爺要陪他們過年。可現在大敵當前,我不介意跟你合作,你給我把四爺盯緊了,別叫這個女人鑽了空子!」
「展少爺,」韓墨驍覺得好笑,「我和四爺已經沒關係了,您是不是找錯了人,居然讓我替你盯著你的心上人?」
「你別自欺欺人了,」展鵬把眼鏡重新戴上看了他一眼,「我就問你,你要是真一點都不在乎四爺,連夜跑這麼遠來華北幹什麼?」
「我來報恩不行?好歹逢春院上下都是他接濟的。」韓墨驍說得理直氣壯,臉上卻騰起紅霧來。
哎,展鵬這個人就是討厭,什麼都瞞不過他。
幸而天色已晚,展鵬沒有發覺,又悻悻道:「我雖然很不喜歡你,這麼做就是把四爺往你那兒推,可我更不願意他像個傀儡一樣去跟不喜歡的女人結婚。」
反正他也沒希望了,這次差點徹底失去四哥,倒對自己從前從中作梗讓四哥受了韓墨驍這個蠢男人不少氣有些愧疚。
要是四哥真那麼喜歡姓韓的,他就偉大一點,不和他爭了。
「你怎麼知道四爺不會喜歡她?」韓墨驍看向車的方向,柳月琴正隔著窗戶看著這邊,昏暗的光線下依舊美麗動人。
「我就是知道!反正你別跟之前那樣不知死活,動不動就惹四爺生氣,你居然還敢掐他的脖子!」展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皺著眉道,「四爺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警告你別把那些臭脾氣再往他身上撒,否則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綁了丟蒲江去餵魚!」
「展鵬,」韓墨驍覺出他的意思來,輕笑道,「其實你挺不錯的,要是以後別找我麻煩,或許我可以答應跟你做朋友。」
他們年歲相近,也有相似的經歷,他和梁四爺也已經無關了,和展鵬或許倒真能成為朋友。
「你能不能正常點!」展鵬渾身一陣惡寒,搓著手臂罵了兩句才緩過來一點,「誰要跟你做朋友?!我只是打個比方!」
「你凶什麼,」韓墨驍跟他吵起來,「小心我等你四哥醒了又把他氣暈過去。」
「呸呸呸!」展鵬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個烏鴉嘴!我四哥一定吉人天相,什麼事都沒有!」
韓墨驍苦笑,小聲道:「那他也得先醒過來,我才有機會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