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頭撓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白鬍子,沉吟道,「勾結土匪、刺殺司令可是殺頭的大罪,怪不得只說是被流彈打中。不這麼蓋著,張市長這帽子都帶不穩!」
「是啊!得虧梁四爺收養了那幾個孤兒,積了點陰德,」男人把報紙收起來,低聲道,「否則現在躺醫院的可就是他了!」
「真嚇人,喜事變喪事,」老頭搖著頭道,「還是多做善事、少造孽吧!關鍵時刻能救命啊!」
兩人看著早已遠去的送葬隊伍,感慨著相互告別了。
……
蒲州醫院特護病房。
韓墨驍戴著氧氣面罩,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閉著眼安靜地睡在病床上。隔離門外的另一間房內,梁四爺站在玻璃窗後看著他。
「四爺,」阿德敲門進來,看了眼玻璃窗內的人,低聲匯報導,「五爺已經把人送上船了,林智在那邊接應,十日後可到南洋。」
「知道了,沒小五的事了,讓他回學校去。」
「五爺說學校已經沒課了,不著急回香港,」阿德道,「這段時間他會留在公司幫忙,和上回一樣,拿不準主意的事再送到醫院來。」
「好。」
「四爺,」阿德低著頭道,「我又做錯事了,我不該帶韓院長回來。」
「你不帶他回,他也會自己回,」梁今曦這才扭頭看了他一眼,「去幫我把何院長叫來。」
「是。」
梁今曦又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低頭從懷裡拿出一張白紙,用它敲了敲玻璃窗,勾唇道:「小狐狸,白紙黑字,別想抵賴,快給我醒過來。」
「他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是梁今昕。
「讓你失望了,」梁今曦冷聲道,「我愛人天生不認命,有人越是不希望他活著,他就越是堅強,醒過來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