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聽不下去,笑著捂住他的嘴把他扛到浴室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展鵬度過了目前為止人生中最夢幻也最荒誕的幾天,以至於後來想起總覺得在做夢,他很想有點什麼東西證明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可是他連名字都沒告訴霍楚,霍楚也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念想之物。
不過在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無論展鵬提多麼過分多麼任性、甚至是無厘頭的要求,霍楚都儘量滿足了他。
他和霍楚每天都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吃飯,一起關注有沒有人來洛城找他,白天在家看書讀報,或者給院子和樓頂的花草修剪枝丫,做點沒什麼難度的手工活和家務。
天黑之後他們會出門吃飯,然後或者去相遇的酒吧喝一杯,或者去聽戲、電影,或者只是隨便地逛逛、在外面散散步。
霍楚出門的時候,展鵬就不出門,在家等著,開門聲一響就奔過去跳到他身上沒頭沒腦地親他。霍楚沒有事情要單獨出門的時候,他們會不分日夜地做\愛。
展鵬不知道霍楚說過的那些話都是不是真的,儘管他確實沒有騙他的必要性,但他表現出來的欲求卻旺盛得和他說的截然相反,有時候他只是看了霍楚一眼,那人就丟下手裡在做的事,不管不顧地弄起他來。
他自己也是,活了二十三年沒有過什麼像樣的性經驗,一旦經歷過了,便像吃不飽的饕餮一樣貪婪,無論霍楚什麼時候點火,他都照單全收,有時候霍楚只是背對著他煎一個雞蛋,他也會忍不住撲過去搗亂,摸來摸去,然後就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有時候他已經累得眼皮都撐不起,卻還是掙扎著要往霍楚身上爬。
霍楚覺得很有趣,這人明明是個新手,卻跟上了癮似的,但也樂得陪他瘋。
幸而他是個醫生,知道怎麼把事情控制在展鵬身體能承受的極限內,想著法子給兩個人補身體和能量,在床上也很溫柔,否則就他們堪比某些動物發情期的荒唐行徑,展鵬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住。
展鵬不知道別人的性是什麼樣子,可是霍楚真的很迷人,和他上床讓人上癮。
和霍楚相處也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他脾氣真的太好,太容易把人慣壞。如果不是白天要儘量少出門,展鵬幾乎忘了自己還在逃婚,華北有一個他闖出來的爛攤子,欣日和展家到處派人在找他。
他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心弔膽地看報紙,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起梁今曦。可是沒等他傷春悲秋多久,霍楚就會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者喊他去幫忙洗個杯子,或者要他去給花澆水。
和霍楚第一次上床的那天,展鵬以為醒來後會難過,可是他剛醒,霍楚就貼了過來,後面就鬧了起來,等到了刷牙時,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淡定得離奇。
或許是因為連霍楚這麼好看又事業有成的人都孤身一人,要靠去酒吧找人發洩慾望,便也覺得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許是因為和霍楚的相處太自然,自然得像在一起很久的戀人,而不是只認識了幾天的陌生人;或許是因為他做了最叛逆的事,在他心裡已經贏了,就算被家裡抓回去也贏了。
既然贏了,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就連他原來執著的那點感情,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大不的,既然說要放下,那就放下,和霍楚上床不僅不是對梁今曦的背叛,反而像是對自己的某種忠誠。
最開始他很生韓墨驍的氣,明明是他先喜歡四哥的,明明他們從小就親厚,韓院長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角色,憑什麼輕而易舉就贏?可是這些天再想,分明是他自己錯過了太多次機會,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