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事兒怨我,」林新海的老婆許琴音捂著紅唇,有些歉然道,「蒲城的天一下子就冷了,我是個當媽的,只想著孩子們不能凍著了。司令又在城外忙剿匪,便自作主張地在給幼娜添冬衣的時候順道給小棟也備了一份,可我最近身子又不舒服,想著幼娜學校離哥哥學校也近,就讓她幫我去跑腿,沒想到兩個孩子都誤會了。」
說罷,又捂著胸口虛虛咳了兩聲。
「你說你,好心辦壞事了吧?人岑司令的兒子還缺你那點衣服手套的?」林新海嘴上埋怨著老婆,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孩子都早熟,不好好讀書盡瞎想,別說司令你就一個兒子,我也就幼娜這麼一個閨女,就算五年十年之後也捨不得她嫁人啊,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開始給她找婆家!」
「我沒瞎想,我就是把岑棟當哥哥看,」林幼娜紅著小臉,「可軍校的人都以為我是岑棟哥哥的女朋友……笑話我來著,我們解釋他們也不聽。」
「還有這事?嘖!」林新海立刻皺起眉,扭頭對老婆道,「你說你,幼娜一個小姑娘,老去那些男人扎堆的地方多不好?再說了,我們林家也是有頭有臉的,還犯不著拿女兒的名聲出去開玩笑!」
「我沒想到這一層,」許琴音心疼地欠過身子摸了摸女兒的手背,「是媽不對,委屈你了。」
岑雲和岑棟父子對視一眼,心下瞭然,等這對夫妻演完,岑雲哈哈大笑,和林新海碰了碰杯,笑道:「一點小事,說開了就好了,你也別怪弟妹,女人家想不了那麼多,哥哥我還是要謝二位一聲。」
「都是應該的,司令不怪罪我們多事就好,」林新海仰頭把酒喝了,又給岑司令滿上,看了岑棟一眼,笑道,「小棟今年也十九了,我聽說你在軍校幾乎每項競賽都是第一,回回都給司令長臉,不知道將來有什麼打算?是子承父業還是準備出國留學?」
「隨他,只要他高興就好,」岑雲有些驕傲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老子拼搏了一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照顧好他媽,就剩下這麼個崽子,只要他想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給他打下來!」
而後話音一轉,又道:「可是他不想要的,旁人若想往他嘴裡塞,老子也斷然不能答應,你說是不,林老弟?」
林新海心下一驚,連忙賠笑:「那是,那是!」
「哦喲,早聽說司令疼小棟疼到骨子裡去了,」許琴音翩然一笑,「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來,我們全家敬您一杯。」
……
儘管暫時做不成親家,但林新海顯然沒打算放棄岑雲這根粗大腿,席間勸了不少酒,等散席時岑雲已經有些醉了,上了車沒跟兒子說上幾句話就呼呼大睡起來。
岑棟吩咐司機把他爸送回家後安頓好,自己在半路下了車。
儘管已經吩咐廚房給喬齊玉做晚飯,但他不在,那傢伙估計也不會好好吃,於是去買了他最喜歡吃的糖炒栗子和煎年糕。
冬夜天涼,他擔心東西涼掉,便包好放進懷裡,扣上大衣,一路小跑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