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顧池音悶悶地說,「你這輩子什麼時候能停止卷我,這種破事你都要在我面前……」
「阿音。」江從星打斷他,「你知不知道,動物界有一種現象。」
「在求偶的時候,動物們會炫耀自己的羽毛,呈現自己的力量。」
顧池音聽得莫名其妙,「所以呢?」
「我……」江從星感覺自己現在完全沒有了理智,可能是許久沒騎過川崎,摩托車給予的腎上腺素還有遺留,「……我在向你,炫耀自己。」
「什麼?」
棉被簌簌地響了幾下,不知是誰弄的。
或許再等下去,顧池音所謂的你晚點再結婚,就會變成某天顧池音自己牽著個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問,我結婚你隨多少。
如果說人生一定要有遺憾,那麼江從星希望這個遺憾是自己告白之後,從此徹底失去顧池音。
不知道是黑暗的房間給了江從星勇氣,還是今天顧池音對洛嫻說的那些話里,有一句是,同性都可婚了。
總之,江從星坐了起來,一個鯉魚打挺,把顧池音嚇一跳。
「阿音,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在你面前做個怕事的慫貨。」江從星說。
顧池音躺得像具屍體。
顧池音希望自己這時候真的是具屍體。
不對,這時候成為屍體的應該是江從星。
然而他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光剩心臟在狂跳,跳得比在巴林衝線的瞬間還快。
良久,這份寂靜被一聲門鈴打破了。
「您好,服務員,您點的餐到了——」
江從星抄起浴袍把自己一裹,拉開一條門縫,「你好,搞錯了吧,我們沒點餐。」
服務員微笑,「嗯,是一位女士點的,還托餐廳寫了一張卡片,我幫您拿進去吧!」
「喔,我……我自己來,謝謝。」江從星接過餐盤,果然,卡片的落款是洛嫻。
卡片只有四個字:非常感謝。
顧池音打開了燈,四目相對。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江從星還是說:「吃點兒?」
確實餓了。
一份安格斯A5牛排,一份龍蝦意面,香煎鵝肝,以及兩塊愛心形狀的馬卡龍,和一瓶無醇起泡酒。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是確認了戀愛關係在用慶祝。
兩個人頭對頭在小茶几上吃飯,期間還很默契地交換了一下主食。
「這無酒精的吧。」顧池音看著瓶身確認了一下。
「沒有。」江從星回答他。
茶几不大,擺下這幾道菜之後很難再騰出空位放高腳杯,於是顧池音指了一下瓶口,江從星點頭。
然後顧池音對瓶吹,吹完遞給江從星,江從星接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