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城黑著臉起身。
第二節課,他改丟小紙團,一個接著一個。
許暮星心道一句幼稚,就不應該折斷席亦城的筆,折斷他的手才對,欠的!
咻,一個小紙團又丟過來。
「我說你定力可真夠好的,他丟那麼多紙條你一個都不看,你就不好奇嗎?你這不看弄得我都抓心撓肝的,」寧儲將身體往許暮星方向傾斜,悄聲說,紙團丟了那麼多,作為旁觀者哪怕眼再瞎也注意到了,
許暮星興趣缺缺,兩個字:「不看。」
席亦城從來不愛傳什么小紙條,他們之間有事都是當面說,所以這貨會丟的紙團要麼是空白,要麼就是戲弄他的話,沒有正經的。
「那你不看,要不...我幫你看看?」
對寧儲來說,人生有三大痛苦,模擬考、沒好吃的、還有就是現在有那麼多小紙團擺在他面前,卻不屬於他,就跟捧著快遞不能拆似的,忒折磨人了。
許暮星道:「隨你。」
「真的啊?那我不客氣了啊,」寧儲嘿嘿一笑,在桌上一堆紙團里挑挑揀揀,然相當神聖地選擇了一枚,用虔誠地姿態緩緩打開。
紙條上寫著:【誰看誰是豬。】
「......」
許暮星支著下顎,斜睨過來:「還要看嗎?」
寧儲不死心,又撿了一個。
【三分鐘不理我你就是烏龜。】
【誰打開誰是狗子。】
【昨晚我在你床頭看到了一個阿飄。】
【你知道寧儲經常扣鼻屎擦在你桌子上嗎?】
寧儲一個大無語,他媽的這純純是冤枉好嗎!這個該死的席亦城,士可殺不可辱!
他兇狠回頭。
接觸到比他戾氣還重的一雙眼睛。
然後縮回了腦袋。
等語文課一結束,他什麼話也不說了,主動起身離開座位,好漢不摻和別人的私事。
許暮星合上課本,眼皮微微半闔,昨晚他沒有睡好,今天又起得早,聽了兩節語文課也有些犯困,同桌離開又坐下,但不用抬眼皮便知道,重新的坐下的那個人不是寧儲了。
「星兒,你有事直接和我說,別打什麼啞謎,沒意思,」說話的音色很沉,席亦城近距離直視著他。
「我沒事,」許暮星說,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那為什麼拿宋翦住院來騙我?」席亦城開門見山,也不藏著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