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儲在其他組和人聊天打屁,剛轉過來就見席亦城朝自己方向聳了下,差點以為要挨揍,看清人有點魂不守舍,他伸手虛虛一扶。
「席亦城,你沒事兒吧?大白天也沒喝酒啊你就醉了?」
混沌的眼神有了聚焦點,銳利扎人。
寧儲一愣,這麼凶幹嘛?
席亦城在自己座位咚一聲坐下。
寧儲摸不著頭腦,自己哪兒說錯話了嗎?
第三節課開始。
上課不到十分鐘,又有一張小紙團丟過來,體積比上一節課丟的小了許多,捏得異常緊,比指甲蓋還小,死皺的痕跡像是某人擰巴的心緒。
此時寧儲已經沒興趣了,心說儘管不是寫給自己的但腳指頭想就知道是什麼,沒好話,求著他看他都不看,懶懶掃了眼,只見自己同桌動了。
寧儲:「?」
不是說好的沒興趣嗎?
許暮星捏過紙團,拇指與食指一捻,搓開了頁角後將紙條攤開,裡面只有簡短的一行字,龍飛鳳舞,末尾問號的最後一點還戳破了紙張。
【你說的是真的?】
他回復得更簡練:【真的。】
紙條丟回去後再沒了動靜。
化學老師張文在上頭邊講邊列方程式,趁他背對著學生書寫,教室里不時響起細小的講話聲,又在他回頭怒瞪的眼神里安靜下來。
張文曲指抵著鏡框一側推了推:「上一份試卷錯得最多的題我現在已經講了一遍了,聽得懂的當做鞏固,還不懂的下課再來問我。」
說完,他拿了套卷子分發給每一組第一位同學:「往後傳,一卷選擇題,二卷客觀題,抓緊做。」
幾道有氣無力的哀怨飄起。
「啊....救命啊....」
「又是試卷.....」
「還是手動實驗我更感興趣一些。」
段秋鳴對空一聲長嘆:「化學啊化學,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啊....」
「放心,我認識你們就行,」張文道,「一個都不能少,該做的都要做。」
段秋鳴砸了聲嘴,認命。
卷子從前面傳下來,許暮星接過,一份遞給寧儲,剩下最後一份轉身交給席亦城。
然,沒人接。
後桌複習資料堆了不少,但按照席亦城的身高就是懶散坐著也不至於看不見腦袋,人又趴下睡覺了。
許暮星提醒了句:「起來,做卷子。」
資料後趴著的人應了,應得不情不願。
全部人拿到試卷,教室里只剩下了筆尖觸碰在紙張上的沙沙聲,一份卷子兩大張,一共六頁,剩下的半節課肯定做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