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坐在劃分出的餐廳間,一人一碗吹著熱氣慢悠悠吃著,席亦城進廚房,鍋鏟都已放在水池裡,連殘餘的面渣渣都沒了。
沒有他的份:「......」
「亦城哥,冰箱裡還有酸奶和水果什麼的,你要吃什麼隨便拿,別客氣,」宋翦抬起頭來,要是他能下地他肯定給席亦城也煮一碗,但他手藝特別難吃就是了。
「不用了,我也不餓。」
席亦城拉開椅子坐下,把玩兒著手機,腦子裡回想著星兒在醫院和他說的話。
劃帳還錢就是要劃清界限,他雖然認了錯,但再遲鈍也知道不可能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到底是哪兒招得星兒脾氣這麼大?
「星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
才開頭一個字,許暮星端起湯碗進廚房,放進水池,路過餐廳時只留了一句話給宋翦「碗筷放著我會來收拾,有事叫我」,接著回了房間,還有落鎖聲。
防的就是席亦城。
席亦城憋悶,分明連個屁都還沒讓他放好嗎!
接觸到滿眼抑鬱的視線,宋翦倏得低頭。
他還是有點怕席亦城的,因為剛上初中那會兒,同學拉著去他網吧見識見識,因為沒有身份證又怕被網管趕,於是繞道後門。
結果還沒進呢,五六個人跟滾天雷似的從後門裡轟出來。
他們遇上打架的了。
他親眼看著席亦城頂著一腦門血以一對五,表情猙獰,最後揍得幾個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最後一抹臉看向了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他們。
當時他以為自己也要被殃及,死死閉上眼。
然後,人只是徑直走了。
後來他和同學在街上逛了逛,買了飲料壓驚,喝完回家,打架的狠人就在他家裡,他脫口就是一句「你是來殺我滅口的嗎?」
是真丟臉丟到家了。
當時緩了好久他才相信,染亂七八糟發色的人是曾經他們沒搬家之前的隔壁哥哥,幾年沒見變化特別大,但有一點沒變,被哥訓時,亦城哥永遠都是老老實實的。
「嗤,」宋翦沒憋住,又立馬抿緊嘴巴。
「笑什麼,」席亦城朝許暮星房門看去,道,「你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他認真想了想,星兒這麼反常,也可能問題的根不在他身上。
「沒有啊,挺正常的啊,天天上學能有什麼事兒,」宋翦嗦了口面,口齒不清說,「你們每天在一起,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而且哥周末也不一定回家,有事我也不知道啊。」
「嗯。」
「你生日那天,我哥沒過夜就回來了,不是你們吵嘴了嗎?」宋翦想到什麼說什麼。
席亦城抱起胳膊,沉吟著仔細回想,星兒不對勁確實是從那天開始的,那天來的人多,有人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