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瞞不過,席亦城隨口說:「沒多少,就兩百,我現金只剩兩百了。」
他信他個鬼,席亦城以前也幫他充過卡,每次三個零打底,所以吃飯都是用一張卡。
打開自己的抽屜,某字典下壓著一疊現金,他全部抽出來遞給席亦城:「上個學期的獎學金還剩下一千,先拿著,差多少回頭我再取現給你。」
不接受是一方面心裡還有氣,另一方面不想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一次次再接受席亦城所謂的對兄弟的好,既不讓他越界,又非得讓他思想上遐想席亦城是彎的,自己逃不出思想牢籠。
誰願意遭這罪,除非哪天釋懷了。
席亦城大馬金刀往自己床邊一坐,臉色又變了:「我給你充個卡怎麼了!不定什麼時候我卡丟了就得用你的,有什麼區別!」
「誒你這樣是不是叫吃軟飯?」張延今天也吃泡麵,嗦著麵條笑嘻嘻揶揄。
席亦城的眼神掃向他:「我軟飯硬吃,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您是大爺,您說了算,」張延收斂笑,繼續吃自己的泡麵。
許暮星把手裡的一千放席亦城桌上,用書本一角壓著,說:「自己收好。」
席亦城心裡團了悶氣,又不好發作,目光緊盯著許暮星,最近他一直纏著人,也沒見有什麼效果,反而星兒一看到他就一臉的煩,眼裡赤果果寫著討厭。
他拉長了臭臉,鄭重道:「星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別找地兒了,我們給你騰地兒,」張延端起泡麵第一個走人。
「對,你們是該好好談談了,掏心掏肺,開誠布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段秋鳴也抓了自己耳機快步出了寢室。
寧儲喲了聲:「最近成語學得不錯啊,但最後一句是審犯人的好嗎。」
段秋鳴:「嗨,意思都差不多。」
薛沅也抱著課本跟上,順手帶上門。
而門一關,三人齊齊趴在門縫上,這就是張延為什麼要給他們騰地兒,好聽牆角啊!
段秋鳴把他腦婆往下嗯,人頭疊著人頭,可寧儲個子沒有段秋鳴高,挨不上他頭頂只好往張延和段秋鳴中間擠:「給我點位置啊!」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侵犯了別人隱私,」薛沅推了推眼鏡。
但沒人聽他的。
他們不好奇許暮星到底為什麼和席亦城鬧,就是想聽聽席亦城怎麼吃癟,刺激。
寢室內,許暮星拆開泡麵,拿起熱水壺注入開水。
席亦城還是那麼坐著,眼底多了沮喪:「星兒...」剛開口,忽的又喝了聲,水!」
「?」許暮星愣了下,也發現了泡麵桶底下漏水,當下被席亦城拉住了胳膊往後退,可他手裡的熱水壺還沒放穩,蓋子還沒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