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多?那算了,我現在一分都不想給了,」席亦城不耐煩地應付著他,說送錢只是讓他挪出病房,誰也不是冤大頭能這麼任人宰割。
「警官,你看看,這人什麼態度!剛是不是你也聽見了?」
「我的建議是先聽你兒子的說法,至於這位同學說要贈與費用這是你們自己要協商的,贈多贈少看人自願,十萬呢確實誇張了點更不要說十幾萬了,如果沒動手人家也沒必要付費是不是?」警官站在客觀角度與他講道理。
「意思你要偏幫他?」薛沅爸的怒火調轉了矛頭。
「不是我們偏幫,是事情還沒定論!」警官也嚴厲起來。
「好,好,一個兩個都不給我說法,我現在就到他們學校去,我去找校....」長字還沒出口,席亦城神色一厲,抓住他領子拉回來。
警官喝了聲:「同學,別動手!」
席亦城手一松。
薛沅爸踉蹌著摔倒在地上,他當即跳起來:「打了我兒子現在連我也要打,大家都來看,有人當著警察的面打人了啊!!」
他嗓門粗,一下把周圍人都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這下急症室外更顯得鬧哄哄,警官抓住他胳膊,直接把人帶到醫院外面說話。
不多時,另一位警官也出來了,看薛沅爸的眼神含著凌厲:「少大吵大鬧,我們是來幫助你們處理案子的,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現在你兒子說了,他身上的傷是你長期家暴造成的,和那位同學無關。」
「他這麼說的?」薛沅爸吃驚,不想懦弱的兒子有膽子告狀,眼裡越發怨毒,「媽的,小兔崽子吃裡扒外!」看他兇相又要衝進去打人。
兩位警官一左一右將他摁住。
*
「有些傷是舊傷,太醜了,我不敢露出來,不過我成績更好一些,他高興了覺得我將來能掙大錢也會下手輕點。」
薛沅捲起自己袖子,小臂上有幾處烏青,臂彎內還有兩個被菸頭燙過的疤,呈圓形,色澤比周圍皮膚白線,依稀可見的皺痕能想像菸頭碾壓時有多疼。
這些,已成了永久性疤痕。
「他每次喝醉酒,或者輸了錢就會拿我出氣,樓上樓下都知道,居委會也管過,但是沒用,」薛沅慢吞吞說著,偶爾咬下唇,似是難以啟齒,「最近我沒生活費了,沒充飯卡,我管他要他說錢輸光了,就...就沒給我。」
袁華聽得心酸:「以後有困難就找老師,吃飯是頭等大事,你沒生活費老師這裡先給你墊著。」
薛沅難為情,往被子裡縮了縮。
因為長期遭受家暴,他性格軟和的同時也很自卑,尤其是見學校里別人光鮮亮麗時,更覺自己是醜小鴨,所以什麼也不敢說,更不敢去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