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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左右,許暮星起了床,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後又對著洗手池洗了把冷水臉,這一覺不管不顧睡了個昏天黑地,睡得腦袋發沉,冷水一衝臉倒是舒服多了,只是眼尾還有點紅。
輕輕撫了下眼角,還有一絲絲乾澀刺痛。
不過軟弱這件事,他只允許自己偶爾發泄一次,發泄完了,許暮星還是許暮星。
沒有席亦城,他照樣是許暮星。
叮咚!
門鈴響起。
他走出浴室,房間的床頭桌上放著幾包零食,一看就是宋翦拿給他的,而這個點,宋翦應該去上學了,小姨和小姨夫也早就到了公司。
誰會來?
門鈴又響了一聲,他穿過客廳在玄關處望了眼貓眼,外面是位燙頭的大媽,就住在樓上,腿腳好平常不愛做電梯喜歡爬樓。
許暮星開了門:「大媽。」
「哎呦,你真在啊,」大媽笑笑,指了一下門邊上的人,「諾,你同學來找你,說你們倆吵架怕你不給開門,讓我幫忙摁個門鈴。」
果然是席亦城。
高中三年他來過宋翦家不少次,樓上樓下的住戶都知道他,一時叫不出名字但也知道是個熟面孔。
「那大媽走了啊,你們自己聊。」
許暮星點了下頭:「您爬樓慢點兒。」
「好嘞!」
大媽進了樓道,許暮星退一步迅速關上門,但席亦城率先伸出一條胳膊擠進了進來,門正好夾在手肘處。
「啊....」席亦城吃痛,但饒是如此也沒把手收回去,「星兒,我錯了!」
「我不想見你。」
許暮星隔著門縫與他說話,又用力壓了下門,席亦城攏了眉,額頭隱現青筋:「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星兒。」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來幹嘛?你覺得軟刀子不是刀子?」
「是,我的錯!」
「知道是自己的錯就趕緊滾。」
之所以請假回家,就是不想少看見他。
「先讓我說兩句。」席亦城堅持,門縫後的那雙眼目光堅定,「我就在門口,我不進來,好嗎?」
許暮星鬆開,他太了解席亦城的性子,今天要麼把席亦城的手夾斷替他叫救護車把他送走,要麼就聽他放幾句屁。
「說吧。」
「我做了包子,」席亦城道。
他拿出保溫桶里裝好的一隻有模有樣的狗子:「我自己做的,惹你不開心我就是小狗,你把它當成我吃掉,本人也在這兒隨便你怎麼揍,我也答應你,以後管住自己的嘴。」
許暮星看了眼包子,狗子垂頭耷耳,是有點像喪氣時的席亦城。
不過他沒有任何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