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席亦城冷酷拒絕,但人已經掃了二維碼,響起了支付成功的語音報信。
他臉色更黑了,竟然這麼一天是別人替他買單:「明天還你。」
「我請客,可以的話坐下來聊兩句?」顧臨舟看向他。
「我們沒什麼好聊。」
「聊一聊許暮星?」
兩道視線在空氣里交匯,老闆在顧臨舟和席亦城之間悄摸來回瞄,只覺空氣里無聲的硝煙比他烤架上的油煙味兒還濃,果真,年輕就是氣盛。
見兩個男生坐了下來,他將付過錢的烤串裝盤送上桌。
「有什麼話快說,」席亦城耐心不多。
顧臨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兩本練習冊上,看了眼後,直視席亦城,也不拐彎抹角,問道:「你喜歡許暮星?」
席亦城大方承認:「知道我喜歡他,你就少在他面前晃。」
顧臨舟牽了牽唇:「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我在不在他面前晃是我的事,而且,我也喜歡他。」
席亦城握緊拳,眼底覆了層戾氣,換了以前必須上去給人一拳,先揍趴了再問問還敢不敢當著他的面兒說喜歡星兒,緩緩的,他又鬆了手。
「你現在是在向我下挑戰書?想要公平競爭?」
「我們之間有公平可言嗎?」顧臨舟笑,卻是自嘲,拿起桌上另一罐沒開封的啤酒,輕巧取下拉環。
一旁的空桌來了兩名女生,兩人選串時偶爾多瞧一眼他們,兩個男生的樣貌出眾惹眼,而且看起來氣氛不妙,不禁多了關注。
「怎麼個意思?」席亦城眯眼,「想開始玩手段了?」
「我不是那種人。」
桌上還有一聽啤酒,被捏得變了形,是席亦城之前喝過,裡頭還剩了一半。
顧臨舟隨意捏著啤酒罐與變形的罐子碰了碰,喝了口說:「我問過段秋鳴,知道你和許暮星是十幾年的朋友,你們有十幾年的感情,對我來說公平嗎?論公平,你應該消失十年再回來。」
「嗤,」席亦城冷笑,「大晚上的做白日夢?我他媽退出十年再回來還有我屁事?」
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從顧臨舟唇邊溢出:「所以論感情,他的天平註定偏向你那端。」
席亦城沉默,星兒什麼時候原諒他都還不知道呢,兄弟情都維持不住,更別說是其他方面的喜歡,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
「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
「沒,」顧臨舟朝烤架方向示意了下,「我打包的東西還沒好,而且我話也沒說完,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麼事?」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喜歡許暮星?最近?」
席亦城不語。
顧臨舟見他不否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所以你真覺得是我礙眼,還是你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