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星隨口問,來的時候路過花店,他也買了束花,以前他見過趙哥,在初中時遇到席亦城那天,但那天的印象里他對旁人都淡了,就記得席亦城染色的腦袋。
眼神詢問,花放哪兒。
好歹收留過席亦城,買點花表示一些謝意。
席亦城捧過花放在最中間的桌子上:「有了,聽他說上個月談的,老樹開花。」
「你們倆能認識,人年齡也不大吧?」
「快奔四了都,叫他一聲大叔不為過。」
「你房間在哪兒?」
「那間,」席亦城拉他到一間小臥室,推開門,「我的東西不多,這地方他也要搬了。」
「又要換城市?」許暮星在路上聽他講了些趙哥的過去。
「不是,這回是要穩定了,」席亦城將房間裡掛著的幾件衣服從衣架上扯下,「以前他混的時候也沒混出點樣子,後來還是正經上班攢的錢,租的房子地段偏,價格低,為的也是節省,現在自己弄了個門店房,裝修得差不多了,所以要搬過去。」
「聽著挺好,」許暮星說。
「一點一點往好的方向發展,是挺好,」席亦城把衣服扔床上,「我去找找有沒有手提袋。」
許暮星在床邊坐下,將席亦城的衣服展開,疊好,就幾件東西,一兩分鐘的功夫。
他在臥室看了圈,這間小臥室也小得出奇,就擺得下一張床和一旁掛衣服的鐵架子,放張凳子都覺得擠不開。
他隨手拿過床頭的兩本書看了看。
竟然是在被拿走的那兩本練習冊,《刷透高考真題》這一本幾乎快做完了,但是最後幾頁紙張非常不平整,字跡也被暈染模糊。
往前翻了翻,有幾處同樣的痕跡。
「有些題我做是做了,但沒理解透,以後多幫我補補作業,」席亦城拿了個袋子,隨便把衣服往袋子裡一塞完事。
許暮星嗯了聲,說:「但是有些題糊了,也看不明白你做沒做對。」
席亦城一怔:「打翻了水杯。」
許暮星抬眸,忽然明白什麼:「打翻那麼多次?」
席亦城噎住。
清澈的眸光里流轉笑意,許暮星揶揄:「不是哭鼻子了?」
「.......」
目光對視片刻,席亦城摸摸鼻子承認:「嗯。」
許暮星收斂笑容,不想氣氛變得沉重,道了句:「小朋友。」
「是,我是小朋友,那哭鼻子的小朋友能不能要糖吃?」
席亦城朝他靠近,染笑的目光落在許暮星清潤的眸中,不由自主的,視線又掃過那形如柳葉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