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那次偷親,是他遺忘了三年的秘密。
那天星兒和他回了家,晚上他高興的一直沒睡著,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他連根手指頭都不敢碰,怕是做夢,因為奶奶去世,自己又知道自己是個沒媽的孩子,那段時間經常做噩夢,有時夢見星兒回來了,有時也說不好是不是回來,只是一張模糊的臉就揪得他心裡痛。
當時的想法是,他想好兄弟快點回到身邊。
可真的回來了,又覺自己做夢。
晚上他一整晚都沒睡,就躺在星兒身邊看著他,鬼使神差就親了人臉蛋,非常輕的一下。
這件事到第二天就被他忘了,只是一個單純的親,沒往歪處想,好比西方親密的貼面禮。
所以忘了,還忘得一乾二淨。
但真忘了又怎麼會在蒙塵的記憶里翻出來,是真的沒多想只為兄弟回到身邊特別高興,還是不敢往多的地方想,所以將其掩埋。
回頭細細推敲,喜歡初見端倪。
許暮星還是那兩個字:白痴。
不過唇邊漾開笑意。
席亦城摸摸鼻子,又編輯了一行字:【當時覺得第一下輕了,像沒親到,後來又補了一下。】
【.......】
許暮星起身。
「誒,星星,你幹嘛去?」段秋明喊話。
剛才那一輪,寧儲被點到,他選擇大冒險,也是抽紙條決定哪樣,很幸運,就是唱個歌而已,但是選的是一首搞怪歌曲,再由他誇張的調子一加工,包間裡陣陣笑聲,注意力都在寧儲身上。
就段秋明一瞥眼看到許暮星起身。
許暮星道:「上洗手間。」
席亦城也在下一秒站起來。
段秋鳴詫異:「你怎麼也走了啊,」想想又揶揄,「該不是你倆是連體到上廁所也要一起吧?」
「對,」席亦城利落回答。
「.......」
說是上洗手間,實則許暮星推了門出外面,陳曉斌還在抽最後一根煙,臉色憋城豬肝,見許暮星出來又要嘴欠挖苦,剛張嘴又瞥到席亦城,嘴裡咳嗽兩聲接著抽菸。
KTV的隱私性很好,走廊彎彎曲曲都是90度轉角,一轉身連片衣角也看不到,走廊盡頭又是拐彎處,是死胡同,卻留了一塊空地可以容身,盡頭視線也異常昏暗。
許暮星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這個地方,還挑這麼隱蔽的角落。
也知道席亦城跟著他。
站定,身後的人也停下腳步,席亦城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膀上,從後伸出手臂環上來,像只毛絨絨的大寵物:「星兒。」
「嗯,」許暮星應一聲說,「遊戲有點無聊。」
「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