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陸明卻忽然意識到什麼,再次一把抓住了他手臂:「等等,殿下。」
費森停住腳步,無聲把手臂從他手中脫開:
「還有什麼事?」
「你剛才說太子殿下那裡有解藥,所以你們都早就知道了……」
陸明不知看著何處,快速整理著腦海中散亂的信息碎片:
「既然都有解藥,那麼退一步講,就必然會有延緩或減弱發作的藥物……所以你才能在保持意識較為清醒的情況下,蟲紋變化,散發出足夠濃烈的信息素,好給埃德蒙造成你已經中招的假象?」
「……你說得對。」
費森見他能分析到這種程度,產生了解釋完全的欲望:
「埃德蒙身邊有我派的眼線——所以這場宴會他想做什麼,我很清楚。」
「艾利克斯得知這件事後迅速找到解藥,並放不下心,和我一起到場。他來敬我們的那杯酒,就是為了減弱藥物發作,以便讓我保持清醒的同時,又有瞞天過海的效果。」
「……可是殿下。」陸明的聲音有些喑啞,「既然只要參宴他就會把路權給你,你何必還來這麼一出將計就計?你完全可以選擇不喝……」
「我的眼線告訴我,埃德蒙打算親眼看著我把那杯酒喝了,才會按照承諾把合同送到我的住處去。」費森回答。
「那場爆炸呢?」
「在埃德蒙的原計劃里,除了我和他,不會再有第三個來賓進入叢林花園,但為了排除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還是另設了一場意外,確保諸位閣下都去看熱鬧,不會有蟲過來打擾。至於爆炸——」
「我和艾利克斯都沒想過他會做到這種地步。」
費森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炸彈,丟在陸明心裡爆出水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隻被下了藥的軍雌,單獨留在花園裡,面對雄蟲散發出的濃烈信息素,就算有再強的攻擊力也無濟於事。
不敢想像,若不是費森提前在埃德蒙身邊安插了眼線,現在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陸明心口竟在這一瞬產生了一種窒息感,一下握緊了拳頭,喉頭艱澀。
他沉默了一陣,才道:「……謝謝殿下。但下一次為了我的事情如果還需要你這麼冒險,你千萬不要再這麼做了。」
費森眉梢微微一挑:「為什麼?」
陸明認真看著他,沒有說話。
費森卻無聲一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得到如自己所願的答案,陸明卻沒有松下那口氣,而是看著費森那莫名的一笑,心裡莫名的煩惱,盡數表現在表情上。
「畢竟我這麼做並非完全為了你的事。」費森向他微微傾身,「你剛才的氣憤其實有一定道理,甩掉他的糾纏確實只是我私蟲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