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守獄蟲看見此景,卻立刻道:「將軍,您不能觸碰他!」
陸明本就因為於修傷成這樣心生怒意,守獄蟲這麼一句更是火上澆油。他微側過頭,努力壓抑怒火沉聲道:
「怎麼,你們能把他傷成這樣,我還不能碰他?」
守獄蟲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面不改色軟聲道:「準確的來說,您不能靠近他。
您是金貴之軀,是上一任舉國聞名的少將軍,上面早有交代,不能髒了您的手。當然,距離太近嘛,犯人不知會對您做出什麼,這也是為您的安全著想。」
陸明冷笑一聲,轉頭髮動了治癒異能,道:
「既然你們把我捧的這麼高位,那我也不介意用用這高位之便——我既是上一任舉國尊敬的少將軍,今天我靠他近不近,理應全由我說了算,不是麼?」
沒聽見守獄蟲的聲音,於修倒是微笑扯了扯陸明袖口,小聲道:
「陸將軍,不必為我這樣。」
陸明深吸了口氣,憤怒稍微退散,腦子卻忽然清明不少——他意識到,這樣下去,最終吃虧的還是於修。
眼下他要是把氣撒了,給守獄蟲一個教訓,待他走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守獄蟲給於修的,肯定就不止「一個教訓」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里,陸明咬了咬牙,與那守獄蟲一陣對視,最終妥協了。
他放輕語氣道:「你未來在軍部,可有別的志向打算?」
守獄蟲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諂媚笑道:「有的,但在將軍這麼偉大的蟲面前,算不得什麼志向。」
陸明收回視線,沒再看他,一面為於修療傷,一面淡聲道:「你說。」
守獄蟲道:「我想到軍部人事部去。」
頓了頓,他又露出一口黑牙,不好意思笑道:「我就跟您直說了,將軍。那是個鐵飯碗,要是去了,我肯定一輩子都舒舒服服,順風順水。
我是最低等級的軍雌,不求多麼高的貢獻,在那裡待著就行。要說上面呢,其實也曾經許諾過我,這不是一直沒安排下來嘛,這才忍不住和您說說……」
陸明快被他這副嘴臉弄得作嘔,彎彎繞繞的話術也實在讓人生氣。
話說得十足漂亮,不就是在陸明面前捅軟刀子,問他要不要從那些人手裡保下於修嗎?
饒是如此,陸明也沒法發怒。他保持平靜地道:「你口中的『上面』,都是哪些蟲?」
守獄蟲「唔」了一聲,扶著下巴像是真的想了想,給出的回答卻模稜兩可:「就是我的上級,陸將軍。這次於修閣下送到這里後的待遇稍差,也是因為我受命奉行呀。」
看樣子是不會開口說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