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卻置若罔聞繼續:「你知道嗎?費森。哪怕若隱若現、霧裡看花,我還是能感覺到你愛我,你身上那些沉重的枷鎖,是……」
「夠了!!!」
一寸寸被剝開外皮光溜溜站著的感覺絕不好受,費森從未如此失態過,聲音十分憤怒,一把推開陸明就往外走。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神情除去憤怒之外,更多是手足無措的慌亂,從始自終都不敢再看陸明。
可這一次陸明卻沒打算再放過他。
他一把拉住費森胳膊拽了回來,一手摟住腰,一手握住他後腦勺,然後不可阻擋地深吻了下去。
氣息噴灑在灼熱的臉頰,兩人的鼻尖在這近乎撕咬的吻中磨得通紅,費森一邊想要闔攏牙關一邊用力推拒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陸明卻睜著眼,看著他臉上的每一份神色,死死糾纏著他每一寸唇舌,吐息是前所未有的瘋狂,像一頭再也無法克制的野獸,讓他半點都不能逃脫。
「唔……放開我……放開……!」
這個吻註定在強烈的血腥味中宣告結束。
費森瞪著陸明劇烈喘著氣,眸底全是警告的意味:
「陸明,我勸你不要……」
「海洋能成為唯一一片淨土嗎!?」
陸明卻滿臉不在意唇上的血和傷口,只在此時拋出一個發問,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看見費森完全僵在原地表情怔愣的模樣,再次大聲重復道:
「殿下,你真的認為聖約爾海能倖免於難嗎!?」
提問振聾發聵,費森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什麼……」
陸明帶著唇邊血笑了笑,朗聲道:
「我知道。殿下之所以對我有所喜愛卻不敢承認和靠近,不就是認為大戰即將來臨,那一戰蟲族又未必打勝凶多吉少,所以急於和我劃清關係,讓我回海里去逍遙快活,不至於慘死在戰場上身首異處嗎?
上次一戰蟲族險勝,我差點重傷身亡就是這一切的導火索——你怕了,你害怕我真的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所以在我當初提出退婚回海時,你也毫不猶豫地添了一把火。」
隨著話語的傾落,費森好像一個被扒開所有外衣的小孩,身上那股從未被撼動的淡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無助極了。
「你愛我,所以也想保護我。」
陸明再次放低了語調,情緒迴轉道:
「可是這其中有個問題,殿下,你真的認為聖約爾海能在這場大戰中獨善其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