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一愣:「什麼?」
祝燈披著自己的小被子:「我這人好賭,反正數據也及格了,咱就直接來吧。」
他的語氣格外安然,從楊玉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祝燈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一層跳動的浮光。
像是被狂熱點燃後的水面。
楊玉神色冷了下來:「祝燈,沒有你這樣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病人,一會兒護士會進來給你量血壓,然後進行後面的各項檢查。」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楊庸醫。」
祝燈偏過頭,露出一個笑來,「我的意思是說,無論手術成功失敗,我都不虧。」
楊玉:「?」
祝燈:「成功了我就接著去睡謝今,失敗了我就去找岑連深。不爽嗎?」
楊玉:「……」
祝燈揮揮手:「我再睡一覺,快手術了喊我。白白。」
楊玉:「……」
眼見著那人又把自己窩回了被子裡。
楊玉在原地站了半晌,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祝燈。」
「啥?」
「你到底更愛岑連深,還是謝今?」
「你是娛樂周刊記者嗎?我愛我自己。」
心臟在機場落地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四十五分,轉運至醫院需要大概兩個小時。
約莫三點的時候,楊玉重新敲開了祝燈的病房門。
那個少年坐在一棵病房床邊茂盛的蘭花邊上,正和手機那邊講電話。
聽到有人進來,祝燈轉回過頭看了一眼,見是楊玉也沒掛斷電話,而是對電話那邊道:「哎,謝今哥哥,可惜你今天出差,我只能自己做手術了。」
電話那邊不知急促的說了什麼。
祝燈又慢悠悠的撒嬌:「沒關係啦,你掙錢養我最重要。要是我涼了,你還可以去找其他賣茶妹妹。」
楊玉:「……」什麼跟什麼。
祝燈道:「對呀,你比岑連深年輕,比他會打電競,等我做完手術,就去你辦公室頤指氣使咯。 」
隨著腳步走進,又或許是電話那邊的謝今終於再也無法保持風度。
楊玉聽到了最後一句。
「那如果手術失敗了,祝燈,如果手術失敗了我怎麼辦?」
祝燈動作停了一秒:「啊……如果失敗了,謝今,你就當我是去陪岑連深了吧,或者當我沒存在過也行。」
楊玉沒想到祝燈面對謝今竟然也能有種這麼……不要臉的坦然。
仔細想想,似乎這麼做又很符合祝燈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