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咯。
沈良軒一家還不知道後面那些事兒呢。
他們一家正在吃午飯。
家裡兩個男人,一個病一個傷,大伯娘咬牙把攢下的六個雞蛋全給做了。
韭菜炒雞蛋,香油也放得多。
光是聞著那味兒,就讓人流口水。
這個年代,好多人家都是用白水煮菜對付。
哪裡捨得放這麼多香油,還炒六個雞蛋的?
「多吃點,多補補。」
大伯娘給沈良軒夾得碗堆尖了後,又給沈大伯夾了好幾筷子,她碗裡蛋腥兒都沒一點。
沈大伯正要把自己碗裡的夾了一半給大伯娘,剩下的還要夾給沈良軒的時候,沈良軒趕忙阻止了他。
把自己碗裡堆尖的拔了三分之二給大伯娘,又把剩下的分了一半給沈大伯,「我今兒早上吃了的,那麼一大碗蛋羹呢,我現在都沒消化完。」
「你們多吃些,我這足夠了,」沈良軒護住碗,不讓他們夾回來。
可到最後,還是沒能阻止他們,不過三人碗裡的份量都是差不多的了。
「下午別去上工了,」吃過飯,收拾好後,大伯娘看了眼院子裡的大太陽,「咱們家也不是工分倒差戶,不差這幾天。」
「哎。」
沈大伯垂頭裹著旱菸,少見的沒和大伯娘爭著下地。
沈良軒被趕去休息了,
沈大伯見他進去後,忽然起身去拿了把鋤頭,大伯娘見了後頓時皺眉,「不是讓你不上工了嗎?」
「不上,不上,」沈大伯笑了笑,扯到了臉上的傷還皺了皺眉頭,「我去小菜地里瞧瞧,你讓我閒著,我也閒不下來啊。」
每家每戶都有一小塊自留地,可以種些小菜。
知道丈夫性子的大伯娘嘆了口氣,「那也得日頭小些再去。」
「我早去早回。」
沈大伯說完,便扛起鋤頭出了院子。
「早點回來啊!」
大伯娘在身後叫。
躺在床上的沈從山此時渾身不得勁兒,家裡人都去上工了,就他一個人在。
要是身上不疼,他還能美滋滋地歇一天。
可現在渾身上下都疼,難受得很。
「狗雜種!都是狗雜種!沈良軒是,沈從石更是嘶…。」
疼得很。
罵著罵著,這口也幹了。
他忍著疼,來到院子裡的水缸處,舀了瓢水正喝著呢,院門忽然被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