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是嫁禍。」
「因為我說吳景不是兇手?」陸司懷看著她問。
「這倒不是,」邱靜歲把箭矢推回去,「他沒必要來這一出,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想藉此證明這件事反而跟自己沒有關係,除非他有後招等著可以徹底洗清自己的嫌疑,否則就是惹禍上身。」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而對於他的身份來說,不在場證明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不對……」邱靜歲想到一件事,面色凝重地問,「真正的兇手怎麼會栽贓嫁禍給吳景?」
邱靜歲看見陸司懷盯著自己的眼神,立刻表白:「事關我自己的性命,我是絕對不可能告密的。而且我都知道您查過吳景且認定他不是兇手了,做什麼還要嫁禍他?」
「所以?」陸司懷拿起箭矢,王羽仁接過收好。
「我也不知道。」邱靜歲搖頭,頗為挫敗地撐著腮皺眉道,「連環殺人案中死者的共同點現在有:官家小姐,青春年少,還有……都參加過三年前韓國公府的宴會。」
「你怎麼知道周婉清和梁千柔都去過壽宴?」陸司懷的眼神驟然凌厲,「我從未同你說過此事。」
邱靜歲腦中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陣扎過一遍,但面上仍很好地維持住了平靜:「三年前我也去了,見過她們,這有何稀奇?」
誰知此言非但沒有讓陸司懷放下戒備,反而讓其看她的眼神更加危險三分:「三年前邱家對外一直稱你因溺水失憶。」
「是你在說謊,」邱靜歲呼吸一滯,她聽見陸司懷冰冷的聲音道:「還是邱大人在說謊?」
邱靜歲的腦子飛速運轉,她不以為意地哂笑:「我雖然失憶,可並非忘記從前的所有事情,只是因為當時受的刺激太大,忘記了溺水時的一小段記憶而已。」
「我父親那樣說,是為讓韓國公府欠人情罷了。」邱靜歲解釋完,也沒有急著去觀察陸司懷的反應,但心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久久不能平靜,也不知道如此能不能遮掩過去。
幸好陸司懷似乎並未起疑,他沒有再緊抓著不放,起了身,叫她休息過後再走,然後同王羽仁離開了。
——
在回去的馬車上,邱靜歲腦中仍不斷閃過遇險時的一幕幕場景,回到家後面對劉夫人的詢問,她才知道陶衡借用的是她去拜會畫師的藉口將劉夫人先勸回了家。
「那位畫師今日不在,等改日再見。」邱靜歲搪塞道。
回到屋裡,她鋪開一張熟宣紙,用小豪筆將那個大黑痦子蒙面人的大體眉眼在紙上細細勾勒出來,心中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