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知道自己多數時候只是一個隨從,對於師父和芹先生之間的秘密並不清楚。不過這些年來他知道兩人手中不乾淨,所以沒有很強硬地反駁,卻爭辯道:「不是,原來目不能視,後來師父說是芹先生找人幫他治好的。」
他的眼神表示他認為他們總的來說還算是好人。
邱靜歲在心裡嘆了一聲,公冶芹這個人,有壞的一面,也有心軟的時候,比如說對段山,又比如對親近的隨侍青鋒。
她起身欲走,又被青竹叫住:「我知道芹先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我不怨恨你們,你放我走吧。」
「在這裡起碼比在外面要安全許多,我不會害你的。」
「我相信你,但是我從小跑江湖摔打著長大,不是享福的命。」青竹說。
「你在外面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擔心你。」邱靜歲說著真心話,她和青竹雖然拌嘴吵架,但是越吵感情越好,當初在那個避世的村子裡的時候,她們處的和姐弟沒什麼分別。
青竹又紅了眼眶,但堅持地說:「我會回來看你的。」
邱靜歲恍惚間說了一句:「也許以後我會去找你呢。」
「什麼?」
「沒什麼,」她回過神來,道,「好好睡一覺吧,明天再走。」
青竹抽著鼻子點了點頭。
——
原本的少男少女們,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幾乎都成了親,京中的婚戀市場緊接著就被新一茬青蔥男女填滿了。
也因此又有了一些新鮮事傳出來,但是邱靜歲覺得很神奇的一件事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同輩人身上的事情,其重要性會被潛意識無限放大。而發生在長輩或小輩身上的事,即便更加驚世駭俗,在詫異過後,也就順其自然地接受了已發生的一切。
在跟崔宓去找之前一同上過課的同窗過程中,邱靜歲從不少人那裡更新了一些八卦消息。
什麼劉大人的兒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孟侍郎後宅不寧,汪將軍的女兒舉止不當等等。瓜之多,不但震驚了邱靜歲,也把久不出門的崔宓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她們倆都深感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不過在眾多的消息中,叫邱靜歲不能不在意的有兩件。
傅將軍去世後,他的兒子們爭家產爭的很不體面,差點鬧到官府上去,一時成為了京中權貴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二則是一位邱靜歲不認識的王姓姑娘,她父親是本朝有名的大書法家,家風一貫以嚴謹著稱,不想自家嫡出的王姑娘卻公然抗婚,最終鬧到被逐出家門才算完。
跟這位勇敢的王姑娘比起來,崔宓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情好像都沒有那麼出格了,心態明顯輕鬆了很多。
一天從頭到晚,兩人走遍了從前的幾位同窗家。以她們倆如今的身份地位來說,主動登門可說是盡顯誠意,同窗們也都欣然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幾個人早都成親了,肯定沒有從前那麼高產,只答應在七月初的時候交一到兩幅畫卷。即便再加上二人積攢的存貨也還是不夠,崔宓有些發愁:「還差十五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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