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想。
如果陳杏遙不是陳杏遙,如果媽媽還在她也讀了大學,不用特別好的大學,就和普通人家孩子一樣學學知識能靠自己的實力應聘去企業上班,就那樣長大的話,遇到單身的戚校,會有勇氣喜歡他吧。
應該會的。
可她就是陳杏遙,他不是她能喜歡的人。
她是一個能輕易被擺布的靈魂。
「安全帶。」他提醒。
杏遙沒行動,她轉過來看著戚校,說:「我那時候還沒從嚴磊對我的表白中回過神。我媽,就是我婆婆,還有家裡親戚鄰居,就是所有人都跟我說我應該接受,說了許許多多分析ʝʂɠ,嫁給嚴磊是我最好的出路。」
戚校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還小,容易被煽動。」
杏遙輕輕點頭,神情迷茫。
「我可能不是年紀的問題,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戚校看她一眼,不是很想繼續聊這些,其實他對於做別人的情緒垃圾桶一點興趣都沒有。
杏遙又說:「我現在的感覺和那時候有點像。」
「什麼?」戚校被吸引了。
杏遙注視著他的眼睛,她非常認真地說:「老闆。您沒有說許許多多話說服我,但您好像做了很多事誘導了我。我能看到。」
「看到什麼?」
「看到我對你點頭,聽你擺布。」
戚校感到意外。
他看著杏遙,她身上這種在懵懂無知中不放棄探索內心導致的偶爾清醒,讓他驚喜極了。
他故意沉著臉:「你說我和那些人一樣?」
杏遙搖了搖頭:「不完全一樣。」
她臉上有些許羞澀,說話聲音也大不起來了。
戚校一眨不眨看著她。
她拿起手中的祛疤藥膏,失落又無助地說:「我應該沒有能力反抗你吧。沒有的。我連跟家裡人說一句不願意都不敢。可我,我真的不想做你的……我不願意……」
戚校沒說話。
他差點心軟。
假設一切按照他的節奏走下去,戚校有把握很快收服她。
一個孤苦無依備受欺壓的小姑娘,他略施小技就能讓她乖順地伏在自己膝頭陪他一段時光。然後他會失去興趣,讓她走。
可她居然說出這番話。
不願意做他的情人是她微弱的理智,沒有能力反抗是她的心已經放在了他身上。
但凡有點智慧和閱歷,也不會這樣輕易把自己的底線攤開來講。
可她說出來了。這樣的對手,戚校確實沒法無動於衷。
戚校有兩個選擇,要麼忽視她的掙扎繼續推進達到目標;要麼把她這點掙扎連根拔起讓她甘願臣服。
後者會好一點,但風險是她會過度投入,這樣一來會徒增他的調教成本。
他可不想再被人寫深夜作文勸說大膽認愛或者冠上默默守護痴情漢的名號。
戚校無意和她天長地久,可是想著她的經歷,看著她純真的眼神,便不忍心太欺負了她。
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