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校撫上她的臉頰,說:「以後再也不許有嘗試調教關係的想法,能做到嗎?」
杏遙想也不想就承諾:「嗯。能做到。」
戚校無奈地笑了笑,給她解綁。
當然會答應了,這樣被嚇唬過怎麼可能還想繼續。
手臂被放下來,杏遙栽倒在他懷裡,戚校打橫抱起她往出走,杏遙摟著他脖子大哭。
「戚校……」
「別怕。不玩了。」
後一句他在對自己說。
戚校抱著她去浴室,親手給她洗澡洗頭,洗乾淨了再裹著柔軟的睡袍抱到客廳沙發上,他去冰箱裡拿牛奶倒杯子裡熱了熱端給她。
杏遙正需要安慰,不想喝,她ʝʂɠ抱住他的腰,戚校放下杯子抱起她坐下,又把牛奶給她:「聽話。」
杏遙乖乖喝了幾口,因為緊張恐懼而緊緊收縮的胃部舒服了許多。
戚校把她的頭髮攏到耳後,他問:「害怕嗎?」
杏遙委屈地看他一眼,眼淚又下來了。
「親一下。」他說。
杏遙湊上去親他,戚校笑了。
「遙遙。」
「嗯。」
「告訴我你知道的調教方式有哪些?」
杏遙不好意思說,她從網上看過許多匿名投稿,都是些聽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她們透露出來的內容讓杏遙大開眼界瞠目結舌,還有那些傷痕、家規、挑戰公序良俗的任務、亂七八糟的關係、毫無底線的性行為,骯髒的暴力的不平等的屈辱的剝奪自尊的……都是杏遙無法接受的。
戚校看她反應能猜到,他問:「看了那些還敢來找我?」
杏遙小聲回答:「你不會……」
戚校嗯了一聲,說:「我不會那樣對你不代表別人不會。」
他耐心教她:「嚴磊的死你得釋懷,如果你一直把自己當罪人看待,那你的人生就完了,你不應該抱著懲罰自己的心理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對很多人來說,忘記受過的傷害才能重獲新生,但我希望你永遠記住自己受過的傷害,你要記著,十八歲的杏遙沒有主動傷害任何人,但她卻因為嚴磊的一己私慾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包括你此刻的痛苦掙扎都是因他而起。是他毀了你的人生不是你害死了他。」
「你從小無依無靠,如果你想獲得幸福,你首先要學會支持十八歲的自己,只有你愛那個可憐的女孩,替她記著她遭遇的痛苦不幸,你才會幸福。明白嗎?」
杏遙痛哭。
沒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沒人這樣在意過她。
其實就算戚校不讓她答應不再嘗試調教關係,她也不會和別人嘗試。
她之所以來,只是為他。
因為她也看到了純粹的調教關係是可以和已婚並存,是有那麼一群人認可不批判的,是可以在得不到喜歡的人的愛情時部分滿足心愿的,所以她刻意忽略所有所有的不能、不該,以同意加入遊戲的謊言,以替嚴磊家人抱不平的藉口,再裹著她和他共同負責嚴磊之死的責任羈絆,來找他了。
是謊言,很可笑地在滿足自己的私心。
「我不會和別人這樣的。因為是你我才願意嘗試,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我。」她說。
「我不是無依無靠沒人在乎,你說過你心疼我,是實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