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他所做的也是在為了娘親。
那個他沒有享受過半點溫暖以及親情的女人,真的值得他賠上所有嗎?
「當真是我嗎?」
「是。」
「我為何要這麼做?」
「你說過她會成為你的羈絆,會讓你動搖,要成就大事便要斬斷情緣。」
鳳毓聽後很是贊同的頷首,淡淡道:「像極了我會做的事。」
祁宸宇摸准了鳳毓的性子,他是個冷情的人。
沒有動情的人做事一向是不留餘地。
鳳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便伸手替祁宸宇診脈。
好在他隨身攜帶著銀針,便替祁宸宇疏通各處穴道,讓其出汗散濕去熱。
祁宸宇出了汗,腦子也清醒了,看清來人後,心裡莫名忐忑。
他所說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起疑心。
鳳毓將銀針收拾好,起身居高臨下道:「今夜山寨兄弟們都喝了酒,放鬆了警惕,你帶著絮兒離開這,回宮去吧!」
「你……」
「我會準備好馬車。」
鳳毓落了話,便出了牢房,前往楊絮兒所關的地方。
這一路他想了很久。
既然他忘了,她也忘的徹底,那便罷了。
他沒有能力給予她安穩的生活,就不做打擾。
就讓她跟祁宸宇回去,時間一長,彼此那點奢望或許就沒那麼濃烈。
愛情來的並不是個時候。
楊絮兒一直憂心忡忡的,外頭敲鑼打鼓的聲讓她煩躁,直到深夜那股子憂心依舊沒有減弱。
忽而門被推開,她透過面紗,瞧見了進來的他。
身形越發的清晰,他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內衫,如今這天氣冷的讓人發抖,他竟不冷。
「誰?」楊絮兒出聲問道,她看的見聽的見,卻要假裝自己看不見便只能裝蒜。
「我。」
鳳毓走到桌邊,見一桌子飯菜沒有動,桌上還有酒。
他背對著楊絮兒,在她看不見的視角,掏出了一個瓷瓶,將藥粉放了進去。
這藥粉能使人三天三夜不醒。
鳳毓將瓷瓶放入袖子道:「怎麼不吃?是不和胃口?」
楊絮兒扯了扯嘴角,緩緩起身。
她摸索著往鳳毓所在的方向走,鳳毓轉身見她行走不便,便上前相扶。
鳳毓扶著她坐下,然後自然的倒上一杯酒道:「潤潤嗓子。」
楊絮兒手中塞了一杯酒,微微愣了下。
她扯了扯嘴角道:「那顧……」
「不該你操心的你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