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鬍渣,眉梢間也略帶疲憊。
她扯了扯嘴角,打破兩人間的沉默,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淡淡說:「回來了啊!」
鳳慶年只抬手,做了寬衣的手勢。
薄氏心中忐忑,睨了他一眼,邁了步子走向他。
她靠近他,都能感覺氣息的凝固,那是一股壓迫感。
他幾日不回,也不曾更衣梳洗,身上泛著酸臭。
這股難聞的味道,她強壓下去,仰頭看他,又是一副笑臉。
然……
就在她觸摸他腰帶時,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緊緊地攥著,那力道由淺到深,似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看著她,眼裡依舊沒有溫度,冷漠到如同六月里的飛雪。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
「最後那點想念你都不留給我嗎?為什麼!」
歇斯底里的質問聲,手勁的用力以及咆哮聲瞬間嚇蒙了薄氏。
鳳慶年見她不言,沉聲質問道:「你說啊!啞巴了!」
薄氏被鳳慶年的唾沫星子吐了一臉,她反應過來道:「這麼多年你巴巴的守著一個死人,怎麼就看不到這個活生生的人。」
「這點念想你都不願留給我嗎?」
「念想?留給你了念想誰有留給了我希望。說實話,我早想將那個鬼地方給砸了,給移平了。燒了怎麼了!一把火燒的乾淨,燒掉這一切骯髒。有錯嗎?」
薄氏的話激怒了鳳慶年,本就言辭激動的鳳慶年直接攥住了她的脖頸。
他厲聲道:「我就該掐死你。」
「你,你放開我……」
鳳慶年眼目發紅,有些渾濁的瞳目變得黝黑,讓人瞧不出所以然來。
就像是一個漆黑的洞口,又深又黑,根本看不見底。
薄氏想掰開他的手,她已經喘息不過來,就連說話都費力。
他就是如此涼薄的人。
這麼多年,是個人,那麼冷的心也該焐熱了吧!
可是沒有!
她總是質問自己,這麼多年來怎麼輪也該輪到她了。
她所經營的一切,在他看來就是這般的不屑一顧。
薄氏不在掙扎,她閉上眼,眼淚溺出了瞳孔。
那淚落在鳳慶年手上,他瞬間清醒。
鳳慶年鬆開了薄氏,薄氏整個人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他不在理會她,轉身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