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帘子撩起,一隻青蔥般的手指映入眼瞼。
楊絮兒知道那是鳳毓的手。
她將手放入他手中,那隻手雖冷,卻有著溫溫的熱氣。
這是楊絮兒唯一自豪的事,她是將冰山給捂熱的人。
楊絮兒被鳳毓給抱起,這習俗南胡沒有,但是鳳毓寵妻,向來疼人。
抱著楊絮兒跨過火盆,走到前廳。
前廳里聚集了賓客,無人不羨慕楊絮兒。
大家都知道楊絮兒御夫有道,但還是羨艷不已。
高堂上坐著鳳慶年,老父親一臉欣慰又滿意的表情,更人眾人唏噓喟嘆。
今日這一出,讓賓客們都暗暗猜測那日在源王府楊絮兒勾引源王爺另有隱情。
楊絮兒與鳳毓拜天地,待禮成後便送入洞房。
敬酒,鬧洞房,一切都那麼自然。
無人站出來鄙夷嘲笑這對新人,有的都是祝福。
這一折騰已經天黑,鳳慶年讓管家送賓客出府,自個回了書房。
鳳毓立於新房外,被墨竹催了幾次,這才懷著激動的心情進了屋。
坐在床邊上的楊絮兒也等候多時,緊張的攥著帕子撕扯。
用喜秤挑起喜帕,入眼的便是楊絮兒微紅的臉龐。
她低眉順眼,能瞧見她長而密的睫毛。
楊絮兒微顫著睫毛,緩緩抬眼。
入眼的他玉樹臨風,三千墨發由一頂玉冠固住,他劍眉微長上挑,鼻樑力挺間一雙炯炯有神的鳳眸,正一動都不曾動的凝視著她。
他一身喜服立在她跟前,白皙的臉龐因酒而起了紅暈。
楊絮兒不禁臉更熱了,怯怯的喊了一聲:「相公。」
鳳毓有些侷促,見她喊他,輕聲應了。隨即又覺得過於冷淡,又笑著喚了一聲:「娘子。」
其實楊絮兒覺得油膩,但是今日也算新婚,油膩些又能如何呢?
鳳毓侷促下還是坐在她的身邊,屋內的丫鬟遞上酒。
兩人交杯喝下,算禮成。
屋內的丫鬟退下,留下兩人。
夜已經深了,鳳毓拉著楊絮兒到了銅鏡前卸下頭飾,隨後上了床榻。
燈熄滅後,兩人靜躺著。
洞房花燭夜,必然是要做些什麼。
無論誰主動,這夜註定無法安睡。
今日是鳳毓和楊絮兒成親,在絕無門的千面一覺醒來已經天黑。
他全身不能動彈,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床上。
此刻他又驚又恐,沒來由的不安。
魅姬見他醒了,提著一壇酒坐在床榻邊上,她一隻腳踩在床邊上,以一種極為灑脫的姿勢喝了一口酒。
千面看到魅姬那一刻就知道事魅姬乾的,他掙扎了一下,見掙脫不掉。黑著臉道:「你瘋了嗎?你綁著我做什麼?」
「今日鳳毓跟他媳婦兒成親日,我可不能放你去告知他們下蠱之人是南柔水。」
「你……怕是你早就想好不讓我去,才讓我一覺睡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