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喝了幾口酒,仰頭望著上空。
今日是有月亮的,月光清冷照在他身上,閒的他一身的蕭條之氣。
楊越見他極為落寞,擰著眉,很是不解。
但老岳父一向不善言辭,抱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默默喝酒。
許久過後,鳳毓才打破沉默的氛圍,沉聲道:「我進宮了。」
「你今日這一副裝扮是進宮去了?你去做什麼?」
「我去見我兒子。」
楊越驚了下,要知道皇宮守衛森嚴,不熟悉地形的人就是進去一夜也找不到人的。
何況小凩兒被祁帝帶在身邊,可以說難上加難。
說到底都怪他,要不他肚裡一堆屎尿,小凩兒也不會落到祁宸宇的手裡。
他扯了扯嘴角道:「見到了嗎?」
「見到了!祁帝將凩兒帶在身邊,我去的時候祁帝正在教化我兒喚他爹,真是卑鄙無恥,下作不要臉。」鳳毓說完又裝作抑鬱不已的樣子喝了一口烈酒。
楊越徹底石化,沒想我朝帝王上趕著給人做爹的。
「你定是沒忍住。」
「我自是沒忍住。提著劍便殺了過去,奈何保護祁帝的人眾人,我寡不敵眾,敗陣下來。」
鳳毓說這話時十分懊惱,懊惱之餘便是喪氣。
楊越眼尖的看到了鳳毓流下一行清淚,極為淒楚。為此燃起了他的憐憫同情之心。
他扯了扯嘴角,正準備說話,便見……
鳳毓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自暴自棄的說道:「我真沒用!處處不如意,處處不如人。」
楊越揪心的很,扯了扯嘴角寬慰說道:「你怎會不如他人!你也是皇家血統,身份高貴,跟祁帝是一樣的。」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岳父無需寬慰我。我就是個廢物,護不住妻兒的廢物。」
鳳毓越這麼說,楊越心裡就不好受。
他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繼續寬慰:「你還有絮兒!這祁帝就沒有。」
這話一落下,鳳毓已經極快的扯住楊越的袍子,儘管這袍子含著汗臭味,但鳳毓還是捂著臉,嚶嚶嚶的抽泣哭著。
楊越討厭人哭,看著女婿痛哭流涕,十分無措驚慌。
他寧可對著千軍萬馬,也不要看著鳳毓哭。
此刻楊越是崩潰的,女兒家才哭,女婿哭的可真娘們。
但也不能訓,也不能吼。
女婿是有病的,身子骨比不得常人男子。
這一刻楊越早已忘了鳳毓能提劍與他過十招以上的弱男子。
「你哭什麼!別哭了。哭的老子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