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清皺了皺眉,放下畫筆,順著那道哭聲尋了過去。
穿過幾個山洞,他看到了坐在石岩上小聲抽泣的女人。
女人十分瘦弱,瞧著外形似是要被風吹走了。
傅志清是個讀書人,見此場景理當避嫌。
但是他憐惜這女人,吹著冷風還落著淚。
「姑娘,你……」
傅志清話還沒落下,那姑娘就慌忙擦眼淚,驚恐的抬起眼。
當他看到是南柔水時,傅志清愣了下。
他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就被她好看的面容,溫婉優雅的舉止給吸引。
他在知道這個女人不受鳳毓待見時還偷摸送了幾幅自己的字畫。
這個女人沒有回應過她。
她一直規規矩矩的當著鳳毓的妻子,哪怕鳳毓從未正眼瞧過她。
此刻她通紅著眼睛,病容纏身的樣貌,讓他很少心疼。
「原來是郡主。」
南柔水故作慌亂的起身,扯了扯嘴角道:「讓傅姑爺見笑了!不知道姑爺會在這,早知姑爺在,我就不……」
「郡主說什麼呢!這地方又不是我的專屬,自然我能來,郡主也能來,其他人更可以。」
南柔水尷尬的笑了笑,福了福身道:「傅姑爺,我身子孱弱,此刻感覺很冷,想回去了。」
傅志清見南柔水準備走人,忙上前道:「郡主瞧著很不開心,不然不會獨自在這後山獨自哭泣。我瞧著郡主與我都是失意之人,不如訴訴苦楚。」
南柔水聞言,輕擰著眉黛。
須臾之後,她道:「這與理不合。」
「怎麼會!既然遇到了便是緣分。」
南柔水聽後嘆了一聲道:「既都是失意之人,我願洗耳恭聽。」
從這日開始,南柔水每日都回去後山與傅志清說話,兩人從詩詞探討到人間山水。
當然每天都會有煩心事吐露給彼此,兩人沒有僭越半分,但已經成了對方心靈上的寄託。
南柔水本想利用傅志清,可接觸著接觸著,她被這個男人幽默詼諧給吸引。
這個男人跟鳳毓不同。
如果說鳳毓是遙不可及的白月光,那麼傅志清便是觸手可及的硃砂痣。
擁有了硃砂痣就想念白月光。
南柔水還是想得到鳳毓半分柔情。
於是這日她對著傅志清道:「我的日子有限,每天都好似是偷來的。身中劇毒,已經無藥可救。」
傅志清跟南柔水在一起的日子裡,他很快樂,很開心。
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跟鳳小小截然相反。
就是因為這明顯的對比,讓他想永遠跟她在一起。
他道:「誰給你下的毒?」
「還能有誰?最討厭我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