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南玉盈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除去性別。
養父卻格外的喜歡妹妹，總是含笑夸妹妹長得像娘，以後是個大美人，一定會有很多男孩子喜歡。
養父會歡喜的牽玉盈的手，然後憐愛的摸她發，甚至心疼她柔弱不願她多走路而將她抱起來，給她最好看的衣裳，最美味的食物。
而面對他時，總是冷冷的看著他，沒有疼愛憐惜只有痛恨與漠視。
他才漸漸明白，不是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能討得養父歡喜的。
他連當著替身的資格都沒有。他是那樣的多餘。
楊絮兒見他不說話，眼神也漸漸地空洞起來。
她從扶手處跳下來，快速的走到了他跟前道：「怎麼了？我說錯了話？」
「沒有。以後不許說我長得好看。」
楊絮兒懵懵懂懂望著他，歪著小腦袋看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須臾後，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然後高高興興的說：「你等著。」
楊絮兒小跑去了她放在長廊上的箱子，然後翻找著衣裳。
漂亮的裙子是不能給鳳毓穿的，他強調過他是男孩子。
她找了一套能裝下鳳毓身體的紅色袍子。
裡頭的中衣是月白色的，外頭的外衫網狀是紅色的。
她拿著衣服高高興興的回到了鳳毓身邊，然後遞給道：「換上！」
鳳毓遲疑了下，沒敢接。
楊絮兒卻不管，全塞給他道：「快換上！我們就是情侶裝了。」
「情侶？」
鳳毓年紀小，還不懂這個情侶是什麼意思。
「嗯，跟我穿一樣的，我們就是一家人。」
鳳毓聞言理解了，家人這個詞又是遙遠到不敢想的字眼。
他看著眼前的小孩，如果他是他的家人，感覺會很不錯。
「我可以嗎？」
「當然啊！你跟了我，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娘就是你娘，我爹就是你爹，我弟弟就是你弟弟，我的故鄉就是你的故鄉。」
「除了我，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往後不許再讓別人做你的家人。」
鳳毓是霸道的，他很想要個家的。
想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娘親，一個愛笑護犢的父親，一個可以一塊長大的夥伴。
如果這個人是眼前這個笑意滿滿的小孩，他願意的，他樂意成為他的家人。
「好啊！我說過的，別家男孩子有的鳳毓也要有。家給你，爹娘給你，我也給你。」
楊絮兒很會說話，只要她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一定是別人。
這話若是成年人說，一定會被人認為很撩，很曖昧。
鳳毓挺開心，拿著衣服就去換。
楊絮兒見他躲到她看不見得地方換衣，眼神就落在地上被扯斷落下的頭髮。
她將一團團的頭髮給拿起來，然後偷摸摸的藏在袖子裡。
鳳毓換好衣服後，確實跟楊絮兒穿成了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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