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他?我家裡缺冰箱嗎我追坨大冰塊?」江離白了陸瑤一眼,「我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
「不對呀。」陸瑤摸了摸下巴,「他看你那個眼神,你倆分明有點什麼……難道是他對你愛而不得,心尖寵成了蚊子血,從那以後就恨上你了?」
「狗屁蚊子血!」江離一腳踩向油門,輕揉著酸脹的太陽穴,「你想多了福爾摩瑤,我們上一個高中的時候,季白是學校的校霸,沒事兒了就跑到校外打架鬥毆,我抓住他一點把柄,他就給我做了不到兩年的小跟班。」
地下車庫的頂光照射在江離的臉上,忽明忽滅。
「他只是單純的……恨我而已。」
原以為流逝的時間已經帶走了她和季白之間最不堪的那段記憶,沒想到六年過去了,季白還是恨死了她。
「恨你?」陸瑤眼頭微皺,「看著不像呀……」
「你不了解他,季白那個人骨子裡就是非黑即白,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兒,就絕對不會變的,包括他的個人好惡。」江離的聲音有些飄忽,還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繼續往下說。
「是這樣嗎……」陸瑤沒往下想,又語氣輕快地轉移了話題,「誒組長,你不喜歡季白這樣的,那你喜歡什麼樣兒的啊?就季白這個妖孽的長相,每天最少收八盒早餐奶吧!」
「早餐奶?你當我們是小學生嗎!」江離被陸瑤逗笑了,「他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我不喜歡他這款的,我喜歡跟我差不多的類型。
陸瑤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差不多的類型……江組長,你覺得你是什麼類型啊?」
江離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好說話,心軟,脾氣好。」
陸瑤臉上的笑容開始抽搐,眼神變得茫然:「組長,這個好說話,脾氣好的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江離一臉的理所當然:「是我呀。」
「哦。」陸瑤聽明白了,「呵呵,你開心就好。」
偉大的江組長根本不了解自己。
在陸瑤看來,江離和季白根本就是一種類型,都有一層堅硬的保護殼,臉上都掛著冷漠又淡然的表情。
可江組長覺得自己好說話、脾氣好,真不知道江離的直屬領導、一天被她懟六次的楊悠遠楊組長聽見了這番話,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
心軟這一點倒是真的。
將陸瑤送到樓下,江離調轉車頭向著相反的方向準備回家。
雨勢雖然小了很多,可馬路被雨水沖刷的又濕又滑,行車異常困難,江離連著等了十幾個紅燈,才艱難地把車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熟悉的家門口。
解鎖密碼鎖,江離不顧高跟鞋上的雨污,將ʝʂɠ鞋甩在門口的鞋墊上,走進洗手間開始淋浴。
卸了臉上的淡妝,鏡子裡立馬多了一個滿臉寫著不爽的索命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