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燃到了盡頭、燙了手,被魏楚死死地攥在手心裡。
他開始遏制不住的笑,笑得嗆到了嗓子,輕咳伴隨著笑聲迴蕩在寂靜的別墅區,狂妄又涼薄。
片刻,他轉身拉開車門重重甩上,闔眼靠在靠背上喘著粗氣,再睜眼時,眼底早已笑意全無。
「陸瑤,你找死……」
「季哥,你怎麼在這兒躺著呢?俱樂部要鎖門了……」林雨剛剛打掃完衛生,確認了電器的狀態,就在去關總電閘的時候,突然發現十八米箭道前的沙發上蜷縮著一個人。
季白抱著雙臂,似乎想將自己圈起來,小沙發擱不下他的長腿,腳部只能懸空在沙發側邊。
聽到林雨的聲音季白才緩緩坐了起來,半扎的糰子散亂,零落的垂下幾根碎發。
「季哥,你不舒服嗎?」林雨看著季白蒼白的臉色,忍不住開口問到,「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啊?」
「不用了,我沒事。」季白站起身來,收拾了下儲物櫃,衝著林雨搖了搖手,緩步走出俱樂部。
商場已經要關門了,廣播裡面反覆播放著機械女主播清場的話術,季白將手心緊握的那個同樣被江離丟棄在桌子上的黑色發圈套在自己的腕骨上,向著商場門口走去。
他總是被江離丟在原地。
和這隻極其普通的黑色發圈沒有區別。
雖然他也看出了魏楚和陸瑤之間奇怪的氣氛,可江離毫不猶豫地把他丟下走向陸瑤的背影依然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看來在江離心中,陸瑤的地位比他更重要。
他依舊是沒人要的玩偶,滿心期盼地期待著主人再回頭看他一眼,卻什麼都等不到。
季白回過神來時已經走到了商場門口,外面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潮濕又焦灼的雨,天已全然暗了下來。
季白知道江離討厭這種粘人的雨天,還好她走得早,算了算時間,她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季白!」
熟悉的聲音在越來越密集的雨幕之中響起,季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聲音是不是自己的幻想,可隨著踏雨而來地腳步輕響,熟悉的身影向著他的方向奔跑而來,潮濕的發在黑夜中劃出靈動的弧線。
江離將凌亂的發別向耳後,站在一臉錯愕的季白面前,胸口輕微浮動著。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還好在門口碰到你。」
季白一動不動地站在江離面前,嗓音沙啞:「……你怎麼回來了?」
「本來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想起來走的時候你的表情不太好……」話還沒說完,江離就被季白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他穿著單薄的衝鋒衣,江離的臉頰划過衝鋒衣順滑的材質,貼上了季白堅實的胸口。
一向體溫頗高的季白此刻渾身冰涼,身體傳來輕微地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