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看你們忙完了,一起去打會兒十八麼?」
江離看了眼頭都不抬、正在補拍鏡頭的陸瑤,回到:「行,那我先去換個衣服。」
說完,江離走向儲存櫃取出了季白備好的隊服,轉身走向試衣間。
陸瑤拍完了鏡頭,關好了機器放好,背上包就去吧檯準備給自己倒杯水,絲毫沒有理會站在一邊、笑容虛假的魏楚。
教練們都在一邊忙碌,吧檯空無一人。
陸瑤剛準備撩簾去小廚房接杯水,就被後腳跟隨了一路的魏楚鉗住手腕拽進了小廚房,發狠般抵在白色的瓷磚牆上。
陸瑤四下看了一眼,小廚房沒有攝像頭。
魏楚扣在陸瑤脖頸後的手指冰涼,卸下了那副令她厭惡的濫好人嘴臉,殘留著一絲菸草味道的舌生硬地企圖撬開陸瑤咬緊的牙關卻沒有得逞,報復性地掐住了陸瑤的後頸。
疼痛蔓延,牙關失守。
陸瑤嘗試著推開魏楚卻沒有成功,索性放棄了抵抗,任他肆意噬咬著唇瓣。
魏楚從前根本不抽菸,他家境不好,生活中總是能省就省。在他和陸瑤關係最好的時候,曾經帶陸瑤去過他家。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穿過老城區髒兮兮的胡同,魏楚的父母在深處的巷子裡開了一間小小的副食店。
白色的牆被燻黑了大半,各種動物的肢體、心、肝和澱粉腸堆放在鐵盤中擺在桌上,連個玻璃都沒有,ʝʂɠ只垂著一條不停旋轉的彩帶驅散著飛蟲,店後連著一間實在不算大的屋子,做了簡易的隔間,住著魏楚的一家三口。
魏楚大概是自卑的,在陸瑤的面前,他的頭總是垂著,被陸瑤調戲般握住手時,耳根總會漸漸紅透。
陸瑤站在店門口,店裡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凳子,桌子上趴著小憩的魏楚母親,而魏楚的父親稜角分明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俊朗,卻被貧窮打磨地過早衰老,已經生了不少白髮,坐在老婆邊上,用一把塑料扇給老婆扇著風。
店裡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凳子,魏楚走進去打招呼的時候,魏楚的父親怕吵醒了老婆,衝著兒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魏楚則彎起了好看的笑眼,指著陸瑤的方向說著什麼,羞澀地衝著陸瑤招了招手。
陸瑤依舊能記起那天的味道,是夏天的味道、燻肉的味道和少年混著皂基香的汗水味道。
眼前的畫面又幸福,仿佛就是要在陸瑤面前炫耀般一一展示人間最珍貴的那些情感,那些她求而不得的該死的情感。
閃著精緻水鑽的美甲死死地嵌入手心受阻斷裂開來,可陸瑤卻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