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組長,你給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我……」陸瑤剛想順勢賣個慘,就被季白冷漠的嗓音打斷。
「吹沒有用,傷口要養,讓魏楚給你做個冰敷吧,他知道冰塊在哪兒,你先休息一會兒。」季白說話時手上的動作沒停,一支箭飛出,穩穩插入十環。
陸瑤被季白氣得咬牙,可沒等她懟回去,江離略顯擔心地看著她的傷開了口:「快去吧,處理一下傷口,都腫這麼大了還逞什麼強。」
陸瑤還不死心,想纏著江離陪她去:「江組長你陪我去吧,廚房太黑……」
「不黑,廚房有燈,亮著呢。」這次打斷她的人是魏楚。
魏楚不由分說地拉著陸瑤的手腕往廚房的方向走,牽引得手肘內側又酸又漲。陸瑤見江離沒跟過來便收起了哼哼唧唧的調調一聲不吭地悶頭前行。
魏楚用冷水沖了陸瑤已經腫到發紫的胳膊,用自己的一塊乾淨毛巾裹住冰塊,輕壓在她的傷口之上。
他和俱樂部其他的弓手一樣身材高大,為了方便幫陸瑤冰敷,在她面前十分自然地蹲下了身子。
陸瑤垂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魏楚,絲毫不見剛才那副「好疼,要吹吹」的樣子。
「魏楚,我還真挺佩服你的,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啊。」陸瑤百無聊賴地開了口,靠在椅背上笑得散漫,「手法這麼嫻熟,看來這麼多年的醫學院沒白讀。」
魏楚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沒去讀醫學院。我去了臨大,讀生物醫學工程。」
陸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支起了身子,眼神驟然縮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去了臨大,讀生物醫學工程,現在做的是醫療器械方面的生意。」魏楚沒有抬頭,陸瑤手肘內側腫得厲害泛著青紫,一定很疼。
陸瑤甩開了魏楚的手臂,右手攥緊了魏楚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拽了起來,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你他媽瘋了嗎!你從小以來的夢想呢?你知道當時為了給你找老師我廢了多麼大的功夫!你說不讀就不讀!」
不知道是衣領讓魏楚喘不過氣來還是別的什麼,他看著想用眼神將他撕碎的陸瑤,低低地笑出了聲:「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大小姐,咳……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記得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陸瑤被他的笑聲震得毛骨悚然,手中的衣領攥得更緊了:「收起你這副虛偽的假笑!回答我!」
可魏楚依舊在笑,酒窩印淺淺。
「怎麼?大小姐才是管得有點兒寬吧?你自以為是地給我鋪了路,我就一定要走嗎?呵……」魏楚伸出手撐在吧檯上俯下身子,懷抱般禁錮著眼前怒氣衝天的人,「陸瑤,醫學博士要讀8年,我等不起。」
「等不起?你他媽天天挑燈夜讀,努力地跟個耕地的老黃牛一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去賣醫療器材嗎!」陸瑤被突如其來的現實衝擊著,臉頰被怒色染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魏楚依舊掛著清淡的笑容,垂眸不語。
陸瑤的右手高高揚起,用力甩在魏楚的左臉上,尖銳的指甲划過臉側,留下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