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斂之站起身,皺眉看了眼遠處計時器上正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
弓片碎裂在季白手中,耳朵里是一浪高於一浪的嗡鳴之聲。
爆片。
這是季白自從射箭開始從沒有過的經歷,他斷過很多次弓弦,也會發出巨響,沒想到爆片的威力會更大。
想來應該是那天意外遇到李箏時空放的那一次對弓片造成了損傷,44磅的弓碎裂在耳邊,爆了個乾淨。
季白從小熱愛音樂,對聲音極其敏感,生活里就十分怕吵。
意料之外的巨響,耳部傳來的不適感,驟然上升的心跳。
似乎有液體順著臉頰和脖頸向下流。
計時器上的時間在流逝,腳下的世界在震動。
好像有人在很遠的地方叫他的名字。
他茫然地回過頭,看見江離擔憂的表情和一張一合的唇。
在一片嘈雜的噪音之中,她的聲音突然闖進季白的耳朵。
「季白!備用弓!」
季白踉蹌著跑到器材區拿了自己的備用弓,可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爆片時他弓上搭的那支箭落在了三米線以外,孤零零地躺在草坪上。
接下來的比賽實在談不上精彩,冠亞軍都被爆片嚇到,韋其仁贏得也膽戰心驚。
比賽結束的很突然。
季白站在起射點前,久久沒有回過神,直到他的手被江離握住。
「結束了,季白,這是意外。」
江離的眼神落在季白臉頰和喉結處流下的鮮紅血液,那是爆片時巨大的衝擊力震碎的碳纖維擦傷的。
季白的眼神有些渙散,垂下一絲碎發,一隻手搭在依舊難受的右耳邊,指尖戰慄。
為了不讓江離擔心,季白吐出不甚清晰的幾個字節:「別擔心,我沒事。」
江離的鼻腔傳來酸楚的意味,隊員們也起身圍在季白周圍,卻在笛聲飛的囑咐下沒敢大聲說話。
爆片之後,太大的聲音可能會對季白造成二次傷害。
幾人面面相覷,還是江離沉沉開口:「ʝʂɠ季白,我們去領獎吧。」
金牌上畫著精緻的競技反曲弓和張弓拉箭的吉祥物,看上去煞是可愛。
凌霄垂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銀牌,忍不住和江離搭話:「以前沒見過你啊,別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參加比賽?我看你心態穩如老狗,該不會是練了十年就準備在今天一鳴驚人吧?」
江離擺擺手:「純新人,就是跟您一起射箭讓我特別開心,這塊金牌屬實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