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詢問內監:「父皇可醒轉了……」
大門從裡面打開,大監手持拂塵而來:「五殿下,聖上傳喚您。」
殿內除了天子,還有貴妃娘娘和二皇子也在。
五皇子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他側身面向惠貴妃:「給娘娘請安。」
起身時,五皇子朝二皇子俯首示意。
五皇子上前兩步,看著龍榻上虛弱的天子,關切道:「父皇可好些了?」
惠貴妃笑應:「太醫才來過,道陛下身子骨硬朗,此次雖摔了一跤,只是略傷骨肉,好生將養,月余就大好了。你二……」
「原是有效用。」五皇子一臉驚喜,他坐於龍榻激動的捧著天子的手,「先前父皇摔了,兒子憂思不已,輾轉難眠,雖知曉太醫醫術精湛,卻也不敢放心太過,遂去廟裡求了一簽。父皇可知發生了什麼?」
惠貴妃臉上的笑容淡了。
天子虛弱一笑,對兒子捧場道:「發生何事?」
五皇子眉宇飛揚:「父皇也知春闈在即,上京湧入大量考生,可恨無良商販坐地起價,竟是令堂堂舉子不得衣穿,凍暈路旁,幸好我那小舅子經過,才活人一命。」
頓了頓,五皇子嘆道:「說來也是感慨,我那小舅子家裡也是從商,因著天家眷顧,得了個皇商的名頭。他時時謹記與人為善,那廂救了人,知了事情緣由,心中大為光火,竟是將自己平日裡居住待客的莊子騰出,供貧寒考生住宿。」
惠貴妃臉上的笑容徹底退去,嘴角下撇。她幾乎猜到五皇子接下去的話。
果然。
五皇子道:「我那小舅子初時還不敢與我說,直待收留的考生愈發多了,他才敢開口,此時父皇的傷勢竟也是明顯好轉。」
天子低低笑出聲,「原來是你在替朕積福。」
「兒臣可不敢占此功勞,否則菩薩知曉了,定是要責怪罪兒臣。」他目光誠摯的望著天子,如幼時一般充滿濡慕,「兒臣想著,不管什麼法子,只要父皇好,兒臣就滿足了。」
惠貴妃撫了撫髮髻間的步搖,不經意瞪了二皇子一眼,她撫著天子的心口,溫聲道:「陛下,五殿下說的沒錯,在公,您是天下之主,萬民之父,您有個什麼不適,天下百姓都提著心。在私,您是諸位皇子公主的父皇,您有個頭疼腦熱,他們比自己病了還難受。」
她看向五皇子:「五殿下心系陛下,踏足廟宇為陛下祈福。二皇子老實慣了,只知曉在陛下床頭身前伺候。」她扭頭對二皇子嗔道:「你若有五殿下一半聰敏,母妃也安心了。」
五皇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貴妃娘娘言重了。」
天子朝二皇子招了招手,中年男子垂首上前,那副溫吞的模樣看的惠貴妃惱怒不已。
天子握著二皇子的手:「春闈在即,朕這身子一時也大好不得,春闈事宜,一應交由你負責。」
五皇子瞳孔一縮,二皇子驚惶大過欣喜,「父皇,兒臣……」
惠貴妃忙道:「陛下放心,有朝中大臣照看,二皇子定然將事情辦得妥帖。」
之後惠貴妃藉口天子養傷歇息,強行將五皇子一併帶出帝王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