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蘊得意的哼哼, 挺著胸膛像只鬥勝的小公雞,杜長蘭垂眸輕笑, 臭小子斷他桃花真有一手。
人們跟著杜長蘭回到住處,三輪喜人報過後, 一名上年歲的婦人拉著杜長蘭的手, 目光掃過杜長蘭的眉眼薄唇,定定道:「貌若潘安, 忒俊了!」
她目光又落在杜蘊身上, 見杜蘊一身華衣,模樣秀美, 料想杜蘊的生母應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她心裡痒痒,對杜長蘭道:「杜會元,你生得這般好, 又年輕有為,多幾房美妾又何妨。」
杜長蘭一愣,杜蘊的臉黑了。
崔遙在一旁樂出聲,上前攬過小少年對老婦人認真道:「那不成,杜會元這人最是一心一意。」
杜長蘭不經意睨了崔遙一眼, 朝老婦人點頭,老婦人頗為遺憾:「那孩子二八年華, 有一手好繡藝,杜會元若是納了她,往後的成衣被褥不必再破費了。」
杜長蘭心想人家姑娘有手藝又年輕,尋個年輕哥兒做正頭娘子豈不是美事,哪有上趕著當妾的?
他再看向老婦人,眯了眯眼,這婦人生得倒是面善,話里話外卻將姑娘當貨物使兒。
杜長蘭隨意支了個藉口同其他人攀談,不再理會老婦人。
崔大郎揉了揉快笑僵的臉,對眾人道:「等會兒我去酒樓定席,咱們好好慶祝。」
話落他匆匆離去,崔遙咕噥:「我都還沒說我要吃什麼呢?」
陸文英下意識接口:「你想吃什麼?」
「當然是狀元樓的狀元面啦。」崔遙捧著臉,一臉夢幻。
陸文英:........
崔遙一個二十好幾的青年做如此活潑稚嫩的動作,簡直不忍直視。陸文英冷漠的別開臉,但崔遙已經打開話匣子,攬著陸文英的肩一頓逼逼叨叨。
「今日晌午估摸不成。」杜長蘭笑道。
崔遙不解:「為什麼?」
杜長蘭剛要言語,話到嘴邊一轉:「蘊哥兒,為什麼?」
杜蘊愣了愣,隨後他撓撓臉:「因為今日慶賀的人太多?」
狀元樓作為上京有名的酒樓,必然座無虛席,次一些的酒樓應該也差不離,酒樓檔次再往下,崔大郎也瞧不上了。
再者他們一個會元,兩名貢士,卻去中下等的酒樓慶賀,也叫人瞧不上。落在他人眼裡便是家中貧困,人人可欺,往後的麻煩就多了。
杜長蘭先前好不容易營造的神秘人設也會轟然崩塌。還不如在住處慶賀,傳出去還能道一句小雅。
但沒想到小半個時辰後,崔大郎興沖沖跑回來:「長蘭蘊兒,阿遙文英快隨我上車,咱們這就趕去狀元樓。」
杜長蘭挑眉,難道崔大郎提前預定席面?
可複試前,崔大郎心力都在春闈舞弊案,又擔憂崔遙是否能考中,於情於理都不會去狀元樓定席面。所以是他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