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蘭眉頭緊蹙, 強行掰過人, 下一刻拳風襲面,杜長蘭側身躲開, 劈手捉住對方手腕將人反剪在後, 低喝道:「莫十七,你看清楚我是誰。」
地上的人掙扎兩下, 眼中漸漸恢復清明,頂著汗水與泥塵糊花了的臉,疑惑道:「大人, 你打我幹什麼。」
杜長蘭一口氣梗在喉嚨,差點沒上來。
郡王府的長隨一時不知是同情杜大人這位主家,還是驚嘆杜府下人的膽大妄為。
謀害主家不成,還敢倒打一耙。簡直無法無天了。
杜長蘭鬆開她,「方才是你襲擊我在先, 本官不過自衛。」
莫十七半信半疑的坐起身,胡亂的用袖子擦臉, 卻忘了袖子上也帶有泥塵,於是越擦越髒。
杜長蘭看不下去,從袖中取出方帕給她:「用這個擦。」
「多謝大人。」
她安靜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臉頰,又認真又仔細,像一隻流浪貓努力把自己弄得乾淨。
杜長蘭想了想,吩咐郡王府的長隨去打盆水來。
長隨:???
長隨驚訝的目光在杜長蘭和莫十七之前徘徊,如此襲主刁奴不懲治也就罷了,竟然還取水供他擦拭。
這世道怎麼了?!!
那長隨恍惚著離開了。
杜長蘭無奈扶額,若他猜測沒錯,應是方才蘊哥兒和小郡王突然爆聲刺激了莫十七。
旁人受驚,緩一緩也就好了。但莫十七之前受過傷,便不太好說了。
杜長蘭看了看日頭,打算回去時帶莫十七去醫館瞧瞧。
當日他與莫十七初見,對方的商隊內鬥險傷了他們,莫十七力排眾議對他們做出補償,後見他擇貴重之物也未反口。
杜長蘭便覺此人不錯,若是有緣,結交為友也是美事。但沒想到再見面,莫十七竟然失去一切淪為奴僕。
若他身居高位,看在與莫十七一面善緣的份上,助莫十七一二也未嘗不可。但如今他也身陷俗事,還有蘊哥兒那邊一個大雷,實在有心無力。
杜長蘭收回目光,遙遙望著小舟上的二人,心裡想些有的沒的。
若蘊哥兒當真是皇室子弟,那與小郡王是什麼關係?
叔侄?
表兄弟?
葛老先生遲遲不現身,是否去探查蘊哥兒的身世,也不知道如今查的如何了?
論勢力人脈,葛府遠勝於他。查罷查罷,早日查出也好叫他心裡踏實,如今懸在半空當真磨人。
這些事他又不好對崔遙和文英說,崔遙不靠譜,文英……到底入世太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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