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驚訝,還以為明榮縣主會去安慰公公婆婆。
哪裡就用得上她安慰。明榮縣主躺在床上心道。
這一路歸來,杜家雙親雖然神色悲苦, 但身形卻並未如何削減,旁人只當是莫十七照顧有加,但湯如曾見過失去愛子的父母是何模樣,當真是行屍走肉。
杜家雙親更像是在人前做戲,因此大多時候都避著人, 旁人還以為二老傷心太過,不忍打擾。
杜長蘭必然與雙親提親通了氣, 他總是如此體貼周到。
湯如莫名的有些羨慕莫十七,她還記得她故意當著莫十七的面,握住杜長蘭的手喚「夫君」,杜長蘭都能立刻找個由頭抽回手,轉而與莫十七十指相扣。
不似宮裡的妃子,再大的委屈自己往下咽,稍有不慎,落個御前失儀的罪名,輕則受罰,重則打入冷宮。
杜長蘭連一絲一毫的委屈都不願給莫十七。
可見這宮裡的榮華,也並不是那麼好得。
湯如心裡思緒萬千,東一榔頭西一杵子,也沒個規律,她躺在農家的木板床上,吹來泥土混雜青草的清香,帶一點淺淺的土腥。
這一覺湯如睡的很不安穩,夢裡他們所做事情被人揭發,二三十名玄龍衛對她圍追堵截。
「湯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主,還不受死!」
「不要——」湯如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
屋外傳來動靜,有人敲門:「縣主,用晚飯了。」
湯如打開屋門,院裡又添了幾張新面孔,她不認得。
奉山村的村民對她也很是拘謹,看見她後像模像樣的行禮。
湯如擺擺手,抬腳向堂屋去,莫十七看見她點點頭,湯如也頷首回應。
晚飯依然是清粥小菜,不見葷腥。飯後杜老爹叫住眾人,開口道:「等長蘭過了三…七,你們該如何就如何。」
他又看向一臉菜色的小曾孫,「待會兒給康康蒸一碗蛋羹,放些肉沫佐著。」
杜成禮大驚,「爺爺不可,小叔屍骨未寒…」
「我是長蘭的老子,我說了算。」杜老爹拍板,將此事定下。
杜大郎心下感動,心道老爹疼他的孫子,也是疼他了。但隨後又想到小弟身死,止不住澀意。
那般鮮活的小弟,怎麼就折在嶺南了。
初秋的夜風有些涼了,杜家雙親互相攙扶著扶了屋,杜荷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爺奶的步履倉促。
老兩口一進屋,立刻鎖緊屋門,杜老娘輕聲喚:「我兒,我兒。」
杜長蘭從樑上順著柱子下來,杜老娘立刻摸了摸兒子的胳膊手兒,「是實的,實的。」
每次杜長蘭現身,杜老娘總要這般摸摸,摸到手中實實的,她懸著的心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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