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雨暗自嘆了口氣,小椿以前是義母房裡的婢女,現在跟在她身邊,心是純善的,人卻實在馬虎。
於是她問:「是世子早上送進來的麼?」
「少夫人,今早世子只是站在門外說了幾句話,未曾進屋。」
聽罷,沈靈雨點點頭,找了個藉口將她支走。
「少夫人,您可抓點緊……」走之前,小椿還不忘催她一把。
待她走後,沈靈雨微蹙著眉,手上掐了個訣,那木盒瞬間燃起藍色的火焰,「哐當哐當」顫動著。
不到兩息的功夫,木盒轉而穩穩停下,火焰也「噗」地熄滅了。
是個尋常物什,沒什麼貓膩。
去林府捉妖之前,她是沒見過這木盒的,這期間能進她房中的,除了侯夫人和一兩個婢女之外,便是白玉禾了。
白玉禾知道她昨晚不在屋內。
想到這裡,沈靈雨已經出了一頭薄汗,她輕輕打開木盒,卻見躺在綢緞之間的,是一隻溫潤如脂的玉鐲。
沈靈雨愣了片刻,想起昨日在湖邊,他曾說她腕上少了個鐲子,意識到這大概是他贈與她的禮物。
只是,無緣無故的,為何要送她玉鐲?
第5章 小別
不過是腕上多了個鐲子,卻似乎不會走路了,步子邁開去,手臂竟不知道該如何擺放,於是,沈靈雨就這樣一路別彆扭扭地來到廳堂。
她戴不慣這些叮叮噹噹的首飾,因為她總要打架,會碎掉。
白玉禾正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中摺扇,他的臉色好了很多,全不似昨夜的虛弱。
二人視線相交,見他朝自己的手腕處望了望,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只聽他悠哉道:「夫人,這玉鐲可還喜歡?」
他送她鐲子,自然不是要討她歡心那麼簡單,看似是在問玉鐲,實則是告訴她,她的行蹤,他都知曉。
事到如今,彼此已心知肚明,中間只隔了層薄薄的窗戶紙。
沈靈雨的手在鐲上摩挲兩下:「多謝夫君,我喜歡得緊,只是……你悄悄將它放在我的鏡前,我差點沒看到。」
——知道了又如何?我並不在意。
「這玉甚是襯你,往後,我再尋些翡翠的料子,給你打一對耳璫。」
——往後若你私自離開侯府,我亦有辦法知道。
「夫君不必如此費心,我平日裡不愛戴那些勞什子。」
——別多管閒事。
隨後她繼續道:「說起來,夫君身體可還好?昨夜滿頭虛汗的,那臉啊,就像紙一樣白!我真是好生擔心,今日去獵場,還是莫要逞強,萬一摔下馬去……嗚嗚,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