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啊, 你問他們?這些狼妖是我的舊識, 現下也沒本事傷到你。」
匍匐在側的狼妖身上毫髮無傷,但個個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顫抖著, 恨不得將頭栽進泥土中,細看時才發現, 他們似乎被什麼力量壓制著, 以至於根本無法抬起頭來。
「宋良被你解決掉了罷?我遠遠地聽到他的聲音,知道打不過,就沒有趕過去給你添亂,看你的表情, 雲杉應該安然無恙。」
趴在一旁的狼妖終於忍不住了,嘟囔道:「這麼多年了, 你的廢話還是這般多……」
白玉禾輕嘆一口氣,對著沈靈雨狡黠地眨眨眼睛:「我果然還是最討厭狗了。」
此言一出,幾隻狼妖瞬間炸毛:
「什麼,他說誰是狗?」
「笨蛋,沒聽出來嗎,他是在罵咱們!」
「別說了,咱們又打不過他……」
見白玉禾仍有餘力嘴貧,沈靈雨也暗自鬆了口氣,隨後,她皺起眉頭,對著那群狼妖怒吼道:「滾!」
見狼妖們被嚇得猛一哆嗦,白玉禾悠哉悠哉地朝他們擺擺手:「既然阿靈都這麼說了,那你們便滾罷。」
話音剛落,無形的鉗制剎那消散不見,狼妖們回過神來,顧不上多說,忙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白玉禾盯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林深處,隨後,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頭栽倒在地上。
意料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白玉禾從沈靈雨的臂彎中探了探頭,這才發現自己無法維持人型,已經變回小貓的樣貌。
沈靈雨摸了摸貓頭,聲音很輕很柔:「睡罷。」
在趕來的路上,她憋了一肚子的話,而此時此刻,那些梗在喉嚨里、翻來覆去的,自然地化成如此簡單的二字。
輕風拂過耳尖,周身是令人安心的草藥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沈靈雨仔仔細細地包紮好,只剩一顆貓頭露在布條外面,顯得頗有些喜感。
白玉禾乖巧地將頭靠在沈靈雨的手臂上,堪堪進入了夢鄉。
*
沈靈雨遠遠地便看到了緊攬著孩子們的雲杉。
「是姐姐回來了!」
孩子們的歡呼聲傳來,沈靈雨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白玉禾在顛簸中幽幽轉醒,舒展了一下被包成粽子的貓爪。
「沈姑娘!」雲杉抹了抹眼淚,不顧沈靈雨的阻攔,拖著病體對她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沈靈雨騰出一隻手將她扶起來:「你現在身體虛弱,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