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他便斂袖起身, 悄聲推開隔壁的門。
「阿靈?」
他試探著喚了一聲,並沒有人回應。
屋內香霧繚繞,返魂梅的冷香清爽幽寂, 只是香餅燃得時間過長,熏得人有些昏昏沉沉。
白玉禾望了一眼正抱著被褥沉睡的女子, 輕手輕腳地熄滅香爐, 又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隨後, 他緩緩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
他實在不忍心叫醒她。
沈靈雨睡得很熟,她緊緊抱著綿軟的被子, 幾縷烏髮繞在頸間, 不知做了怎樣的夢,她的眉頭舒展,紅唇輕啟,嘴角噙著甜蜜的笑。
白玉禾望著她的睡臉, 心想,若是能一直停留在此刻該有多好。
她不用去到處捉妖, 不用去想那些修士大能的陰謀詭計,如此一來,她也不會再將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冬日獨有的凜冽氣息灌進窗子,屋內的空氣輕盈了不少,白玉禾怕她受凍,又趕忙將窗戶掩上。
走之前,還為她燃了一盞小燈。
他腳步匆匆地回到自己屋內,倒了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茶水早已變冷,連飲三杯後,終於澆散了心頭的燥熱。
鬼蝶倏爾現身,輕盈地落在了茶壺之上,他陰陽怪氣道:「冬日喝冷茶,你是想鬧肚子嗎?」
「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
只聽白玉禾冷不丁道。
鬼蝶:「?」
鬼蝶:「你說誰?」
白玉禾若有所思地搬出椅子坐下,手指下意識在桌上輕叩著:「自然是沈靈雨啊,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
鬼蝶眼角跳了兩下,見他那副認真思忖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戳穿他,只好換了個委婉的說法:「老夫覺得……呃,有嗎?」
這話似乎給了白玉禾很大的決心,他興奮地朝鬼蝶招手道:「還真是,早在侯府的時候我就懷疑了,老頭兒,你快來幫我分析分析!」
鬼蝶慢吞吞地化作一個面色紅潤的小老頭,不情不願地在他面前坐下。
白玉禾直了直身子,開始回憶起之前的種種:「她剛嫁進侯府的時候,問了我那麼多舊事,她一定是對我很感興趣。」
鬼蝶哂道:「你蒙誰呢,她那還不是因為要捉你,提前打探清楚你的底細。」
白玉禾不理他,道:「後來我為她做紙鳶傷了手指,她還罵我蠢,我看她是心裡有我才那樣說。」
鬼蝶哼了一聲:「差不多得了,誰還不知你的血頗為厲害,能夠引來成百上千的妖邪?」
白玉禾繼續道:「我在留仙村落水生病那次,她嘴上說著嫌我笨,實則格外心疼,還特地留在榻前陪我說話。」
鬼蝶實在聽不下去了,匆忙起身道:「你可醒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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