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竟然連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能從這個暴脾氣的張世坤口中扒出些什麼了。
盯著張世坤皺成「川」字的眉頭,沈靈雨朗聲道:「人人都說你們金門曾是劍聖居住過的地方,門派高手雲集,名聲響徹江湖。
「沒想到區區一件小事竟還要輾轉一月的流程,依我看,如今的金門不過是一潭死水,徒有一副空殼罷了!」
話音未落,沈靈雨只覺一陣凜冽的劍氣向面門刺來,她翻手抽刀去擋,接住青年一劍。
兩件鐵器抵在一起時,沈靈雨才發覺這一劍只是徒有氣勢,並沒有灌注多少功力,她抬眼,從那青年的一對杏子眼中捕捉到了些許狡黠。
方才好像聽張世坤叫此人「陸壬」,真是個古怪的名字。
沈靈雨來不及多想,便聽陸壬道:「姑娘,我宗門門規森嚴,流程確實一環都不可少。」
自家弟子搶在自己前面拔劍,張世坤只好悻悻將劍按回劍鞘,怒火也泄了大半。
沈靈雨卻繼續道:「我可有說錯?若前輩不服,叫您的弟子和我打上一場如何?若我贏了,便讓我見掌門一面。」
張世坤冷笑一聲:「胡鬧,我為何要答應你?」
白玉禾在一旁很是上道地煽風點火:「阿靈,他們根本不敢和咱比試,我看這金門早就沒落了!」
張世坤漲紅了臉,憋了半天,一甩袖子忿然道:「陸壬,你同他比。」
見張世坤目光落在樹上的白玉禾身上,沈靈雨笑道:「欸,不是和他,是和我。」
兩人顯然都有些吃驚,張世坤噎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娃,哪裡承受得住我金門的劍氣?」
沈靈雨也不惱,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看著陸壬,語氣輕快:「對,就是我。」
*
沈靈雨與陸壬的比試在一刻之後開始。
平日裡,金門弟子若想與外門弟子比武,須經過層層上報才能獲得許可,如今的情況實屬少有,短短一刻之內,這個消息便被傳得沸沸揚揚。
待沈靈雨站在金門的武場之內時,四周已經坐滿了來觀戰的人。
有好事者主動請纓來主持,將銅鑼一敲:「陸壬,沈靈雨,比試開始——」
沈靈雨看向抱臂坐在一旁的張世坤,問:「我說要比試,並沒有說要比劍,敢問前輩,什麼招式都可以用嗎?」
「你們大可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張世坤哼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沈靈雨從袖中掏出短刀,望了一眼白玉禾的身影,隨後重新將目光落在面前的陸壬身上。
「短刀對長劍,姑娘並不占優勢,」陸壬朝她一拱手,低聲道,「待會兒點到為止,師父自然會消氣,望姑娘莫要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