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宴听他提起,这才假装恍然大悟地说:[原来问你的那个小情儿啊,早说呢,没头没脑的完全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费明宴。”迟越低唤。
费明宴眯起眼,知道迟越这是真怒了。
他这些年来商场上和迟越明争暗斗的,你来我往各有输赢。有时候更胜一筹抢了迟越的生意,他也不曾生气过。
顶多是下一次在别的地方抢回场子。
就算他有一次使用了非常手段,抢走他一个十数亿的生意,也没试过逼出他这样的怒气……
虽然费明宴猜测到他对那个女人不一样,但仍然料不到那个女人竟有这样的本事。
短短几秒,费明宴念头已经转了几个。他见好就收,省得把人逼得太过,明个儿还是他吃亏了。
这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费明宴可没忘记他抢走迟越那个十数亿的生意之后,这家伙转头搞垮了他两个收益暴利的加工厂,让他损失不亚于十亿。
[别生气别生气,好吧,我没和她说什么,就稍微提了一下和你作为同窗时候的事,这应该罪不致死吧?]
迟越没有心情听他废话:“她在哪。”
费明宴也不再跟他兜圈子,轻哼了一声:[估计回去了吧,我怎么知道?]
说到这个,他眸色微沉。一只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颈窝,那里传来阵阵刺痛,现在还残留着牙齿狠狠咬进皮肉的疼痛。
“费明宴,不要再企图挑战我的忍耐……”
迟越的话顿住,他看到监控画面那边的门突然被推动,一名身材纤瘦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牢牢盯着那个身影,慢慢地把电话掐断了。
怎么突然断线了?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费明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屏幕,随即若有所思地按掉红键。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站起来,无声地脱掉身上的衣服,走到镜子前面。
锁骨上面,喉结的侧边,一排牙印十分清晰。牙印周围肿起,甚至隐隐渗出红色。
可见这一口并无留情。
那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副尖牙。
费明宴想起当时他抱着她走回车子,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他忍不住吃痛松手。那女人便像泥鳅一样,趁机溜了。
费明宴顿了一下,指尖摸上那个牙印,指腹甚至可以摸出那种凸起触感。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那印子良久。
慢慢地,他眉头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达眼底的微笑。
尤伶推开名城三楼的宴会厅正门,在里面搜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提包。
她眉头轻皱,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现在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原本是想着回来找包,再给迟越打电话。
她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回到这里,没想到杀青宴结束那么快,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包也没看到。
难道是被谁拿走了吗?
她那个包包有手机和证件,丢失了有点麻烦。尤伶想了想,打算找会场的人问问,再让他们帮忙打个电话。
她得联系迟越。
她这样突然间失联,说好九点回去也失信了,男人一定会担心她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很生气……
尤伶心里想着,转过身正要找人,一只袖珍的亮红色小提包突然晃晃荡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银色链子被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面几圈,再往上望,是熟悉的俊美轮廓——
男人低哑地问:“找这个?”
“迟越!”
迟越看到,小女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欣喜在眼底细碎散开,整张小脸瞬间变得灿烂夺目。
尤伶身体一动,本来想扑过去抱住他。视线略微一移,看到他身后跟着人,还是《风起涟漪》剧组里的人,只好硬生生停住。
迟越看出了她的踌躇,他闭了闭眼,低声道:
“出去。”
杨安度作为一个跟了迟越数年的心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拉着其他人,无声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尤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空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然后眼前一暗,她刚刚犹豫着没有完成的事,被男人上来接手了。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抱得很用力。
用力到她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