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不悦极了,偏长梧子还没有半点自觉,一边说着还要上手来掐他的脸,美其名曰帮他活化一下面部皮肉,周敛又惊又怒,他都是个大人了,牙都换完了,怎么还能像个小孩似的被摸脸。
他闪躲得颇快,长梧子没提防之下还真掐了个空,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开始说教:
“阿梧初来乍到,家里也没旁人,为师作为长辈,同他总归是有隔阂,敛儿平日里便对他好些,可好?”毕竟是收了人家那么多钱的
周敛波澜不惊地移开视线,淡声道:“嗯。”
长梧子听这话便知道是“不好”的意思了,大徒弟对小徒弟的观感这样不好,他心里也很苦恼,主要是他收了沈家那么一大笔钱,不管教一下周敛,叫他欺负了沈梧,未免良心有亏,可若是管教周敛……他自认并未教周敛什么东西,又隔三差五地外出,把人一个小孩子扔在家里,他哪里有资格管教人家?且就算有资格,周敛又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师父偏心小徒弟,不公平?
唉,收徒。
他原地踱了两步,决定放任自流,不过虽然如此,嘴上还是要念叨两句:
“入了修途,你们跟尘世的亲缘只会越来越淡薄,为师如今只有你们两个徒弟,师兄弟两个关系处好一些,日后也好互相帮衬一二不是?”
周敛不以为然,沈梧站着还不到他胸口,他会指望一个又矮又蠢的小屁孩来帮衬他?这样想着,面上便不由得显露了几分,他懒得跟长梧子辩,嫌烦,倒也不打算把自己所思所想说出来,只是轻飘飘地又“嗯”了一声。
敷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