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了那片与世隔绝的海棠林,有隐约的人声乘着迎面而来的风灌入耳里,他才惊醒似的停住,低头发觉不知何时被他攥在手里的袖子已湿了一块,皱成一团。掌心的汗水经风一吹,干了些许,黏糊糊的感觉令人皱眉。
嘴角浮现出苦笑,他都多久没出过汗了。
他理了理杂乱的心绪,确认把异色都收敛了,方才若无其事地回到了那处水榭,阮玉正倚着栏杆,聚精会神地把玩着他那块从不离身的玉。
听见动静,他偏头循声看过来,眉眼间的笑意还未散去,一开口,连声音都比平日里温柔了三分:“回来啦?”
沈梧一眼望去发现他和往常不太一样,便多看了两眼,只是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却没能瞧出来,仅仅是下意识地觉得,那笑容似乎更不正经了。
他此刻分不出心思关注阮玉的笑,也不再多看,而是正色道:“绮年,我问你,当年你去朏明,可有见过我师父?”
见他神色有异,阮玉也收敛了笑容,道:“你师父?云谢尘?我只听父亲他们说过此人,未曾亲眼见过。”
沈梧脸色白了一下。
阮玉疑惑道:“怎么了?”
沈梧弯了弯僵硬的唇角:“无事,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