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他。”他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好啦,不说这个啦。你走罢,阿梧醒来,莫要跟他提起我。”
周敛不接话,也不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万年不变的因褪色而泛白的衣,万年不变的天生忧郁严肃的脸。
明明还是以前的样子,明明从来没变过,连气息都没有微弱的迹象,怎么,怎么就要没了呢?
他这般想着,便也这般问了:“您明明什么都没变。”
“鬼嘛,跟人当然是不一样的。”长梧子洒脱地一笑,“别这副样子,我原本也算不上人了。”
周敛脱口道:“那怎么能一样?”说完,眼眶到底是红了。
长梧子抬起手,似乎是要拍拍他的脑袋,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故意道:“哎,哭什么丧啊,为师还没死呢。”
周敛瞪了他这不着四六的师父一眼,终究没忍住,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问:“当真没别的法子了么?”
“没有啦。”长梧子道,“看开点,以后你师弟也要走在你前面的。”